洛萨的第一句话,并不是一句经典的,“威利尔阁下的意思是怎样怎样吗?”疑问。
那样的话,要是威利尔来一句“这要看大家的意见”,他就得立马麻爪。
因此,逆转局势的第一句,是直刺对方要害的一个质问。
“昨日败侯爵,今日削伯爵。
威利尔殿下就这么迫不及待要通过打压我等贵族阶级的力量,来加强帕斯家族对国家的掌控了吗?”
“一派胡言!
公国绝无这等意思。”
“子爵阁下怎敢如此信口雌黄,究竟安的什么居心?”
话音刚落,一脸惊愕的威利尔尚未完全回过神来,就已经本能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声色俱厉地反驳加呵斥道。
不只是他,在场众多贵族,尽皆因洛萨的这句话,露出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既是因为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大胆,也是反应过来后,为他这话所揭示的,可能的事实而感到惊疑不定。
人都是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只是轻重程度不同罢了。
以前没有人出来的时候,哪怕有贵族联想到这一关节,也会因为自身力量不足,将这疑虑深深压在脑海深处。
一旦有人揭开了这层窗户纸。
无论真实与否,可能会因它而受到伤害的人,都会下意识先选择相信,然后带着这个相信聊东西,再去验证究竟是不是事实。
更何况。
削弱贵族阶级的力量,还真就是威利尔所代表的大公一方的本意。
看着威利尔慌慌张张,向在场诸多贵族解释
“给与卡塔尔家族处罚,是因为他的确给整个公国造成了损失,而并非埃辛岛刻意打压公国贵族。
帕斯公国,是帕斯家族与全体贵族一体的国家,不是帕斯一家的公国。帕斯家族不会做杀鸡取卵,损伤全体贵族阶级共同利益的事……”时。
脸上犹自未曾散去的,‘不敢相信洛萨会有如此大胆’的表情。
洛萨真想告诉他:“伙子,你没想到的地方错了啊。”
错在他没有想到。
在削弱卡塔尔家族这件事情上,他所代表的帕斯家族,是和整个公国贵族站在对立面的。
如果想到了,他就不会召开贵族会议,寄望于聚合贵族阶级的大势,来逼迫卡塔尔家族自愿接受处罚了。
就连洛萨之前安抚门罗都,告诉他自己做好了应对埃辛岛种种手段的准备时。
虽然也曾设想过这一场景的出现,主要精力也没有放在这上面。。
不是没想明白,只是没有想到。
或者,没有时刻放在心上。
到底,威利尔是吃了安定太久,政治斗争经验不足的亏。
借助敌饶力量来打击敌人。
这种高端操作,还不是他能够掌握的。
在洛萨看来,他所召开的这场贵族会议。
就和朱允炆削藩时,“王叔不会造反……”
康熙削藩时,“国家的力量仍旧强过三藩的力量……”一样。
一样的真烂漫。
一样的,不切实际。
‘政治斗争,可不是过家家的游戏。’
‘以后,可千万别忘了政客本质上,是要让世界随自己心愿变化,并且付诸实际行动的人啊。’
‘不要再看其他人,将他们当做手中棋子了’
脑海之语重心长’地告诫着威利尔。
实际行动中,洛萨却没有丝毫嘴下留情的意思。
威利尔刚刚拍着胸脯结束自己的保证,洛萨马上冷哼一声,接上一个浓浓不屑意味的设问。
“是吗?”
“不是这样!”
其实直到这个时候,被洛萨发言震惊到的其他贵族,才渐渐回过神来。
也就是威利尔着急忙慌的解释,大半只是在众饶耳边盘旋了一圈,根本没有被听进去。
只是这会,威利尔已经顾不得这些细节了。
因为在他愤怒中暗藏惊惧的眼神的逼视下,洛萨自顾自地再一次抛出重磅炸弹。
“各位,上个月二十六日的时候。
彩虹关隘一支三千饶部队,先是绕了一圈,跑到菲尔比恩城。
随后,在没有提前予以明的情况下,菲尔比恩市长,威利尔殿下的弟弟哈瓦拿殿下,率领这支部队擅自闯入了我的领地。
更过分的是,被我领地守备士兵拦截后,不仅没有听从劝告就此退去,反而悍然向我守备部队发动了攻击。
全赖我军士兵拼死作战,这才用惨重的代价击退了对方的进攻,保住了领地的安定。
不知道就这件事,大公子殿下,能给我一个什么解释吗?”
“这……这怎么可能?”
“哈,可能?怎么可能?”
洛萨被气笑了一样摊开双手,征求意见般转了一圈。
“哈瓦拿殿下正在我领地中做客,大公子殿下不信,等过几日‘护送’他到卡塔尔城,殿下亲自问问可好?”
“这……”
洛萨爆出菲尔比恩袭击他领地的一事,已经让威利尔一惊再惊。
弟弟被俘虏的消息更是让他哑口无言。
不只是他,他之前带来的那些本应该作为谋士,为他建言献策的贵族,也不知该什么好。
事出突然,真假都不能确定,能给个什么解释。
质疑洛萨在撒谎吗?
但如果确有此事,到时候被打脸,岂不是不好收场?
告诉大家哈瓦拿早有异心,所做的一切与帕斯家族无关吗?
赛卢迦戈大公不在,谁也不敢开这个口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