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被打死了,院子里好不容易集中起来的后勤人员一阵混乱,尤其是开枪的还是朝夕相处的机要处主任,怎么看这个场面都叫人惊惶!
“打——”机要主任身后的人手虽然不多,只有六七个人,可个个都拿着上了膛的武器,毫不犹豫地向着院子里的人们开枪射击。可怜这些后勤的参谋、通信、炊事、医疗兵们,甚至连枪都没有准备,就这样被连片的打死在了地上。
“田旅长——”站在院墙上的张思云恰好看到了田德宽遇难的一幕,他大喊一声,从身边的士兵手上抢过一挺机关枪,向着作恶的机要主任一行猛烈扫射。
“哒哒哒——!狗艹的,咋就没发现你们这帮叛徒呢!都去死吧!”张思云咬着牙狠命射击,带着跟随的战士一路打过去,直到把剩下的四五个人逼进了房子里。
“张营长,实话告诉你,皇军已经包围了栗山镇,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马上投降,我还能帮你跟幸子小姐美言几句,保举你个起码团长的职位。”机要主任在屋子里大声喊叫道。
“狗日的,还真是投靠了日本鬼子!”张思云大怒,招呼围上来的士兵们,“丢手榴弹,炸死这帮狗日的!”
“轰,轰轰——”一颗颗手榴弹飞进了房子,爆炸出一团团光亮,几乎要把房顶都掀翻了去!
如此火力,房子里的机要主任几人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思云......快,带着大伙儿撤......撤......出去。俺们......俺们——”田德宽嘴里鲜血不断喷涌,断断续续地吐露了最后几个字,歪下了头颅。
“他娘的!弟兄们,炸开后院,俺们撤!”张思云面色悲苦,匆匆把田德宽的遗体存放到房子里,招呼警卫营的战士行动。
“轰——”炸塌了后院墙,张思云留下一半人抗击着院外的敌人,自己带着剩下的一百多人快速冲出,借着黑暗的掩护,反而绕道到了指挥部的前边:百多个黑衣服的家伙架设了机枪,还在向着指挥部院子里射击着,丝毫没有离开的样子。
“跟俺上——杀呀!”张思云挥舞着驳壳枪,左手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一马当先地就冲了出去。
“杀呀——”一百多汉子呐喊着,从鬼子身后发起了决死冲击,一个照面就干掉了不下三五十个鬼子。
“杀鬼子啊!”院子里的警卫营士兵也冲了出来,配合着包抄的张思云小队两下夹攻。
“幸子小姐,快走吧,支那军来者不善!”两个黑衣汉子架着一脸惆怅的小月娥,快速奔跑。
“八嘎!简直就是一群废物!”小月娥怒气勃发地咒骂着,也不知道是在抱怨三团长和机要主任呢,还是在责怪此次指挥的日军特务,反正到手的功劳要泡汤了!
“杀呀,别让鬼子的特务跑喽!”一口气消灭了近百的黑衣鬼子,张思云自然不会放过逃跑的几十个残余,带着人一路追击出了镇子口。
这些鬼子特务路径特别熟悉,边跑边打着枪,一路跑到了镇子东面。
“狗日的,到了老子的地盘了,看你们往哪儿跑!”张思云心底暗爽,满眼希冀着山坡上暗堡里的两挺机枪喷出火焰来。
“扩扩扩扩——”果然不出所料,暗堡里重机枪爆出两条火舌来,在黑沉沉的夜色里,煞是耀眼。
“啊——,啊啊!”然而,发出惨呼的却是跟随紧追的警卫营战士,甫一接火,就被扫倒了十多个人,吓得张思云一个懒驴打滚才堪堪避过了炽热的子弹。
“贼胚的杨瞎子,真是瞎了眼啦,老子在这边,你他娘的往哪里打呀!”张思云爬起身,忙不迭地带着人往后退,跳着脚地怒骂着。
“营长,俺们......俺们在这呢!”迎着张思云的怒骂,从不远处黑暗里,倒是跑出来了百十个士兵,打头的一个不正是凄惨惊慌的杨瞎子么!
“你娘的,咋下来了?山上那是谁呀?”张思云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得力的手下连长问道。
“狗日的三团长,借着查哨带人摸了俺们的阵地,弟兄们死伤惨重,剩下的全在这儿了!”杨瞎子哭丧着嗓门回答道。
“嘶——,三团长?他也叛变了?”张思云震惊地张大了嘴,三团长、机要主任,这两个位高权重的军官居然都叛变了,这变故也太大了!他都不知道往下还能相信谁了。
“现在鬼子的便衣占据了俺们的碉堡,封死了进出的道路了。”杨瞎子也颇为急迫,“俺们东面的暗哨也被打回来了,报告说那边有大批的鬼子正在往这边赶,俺们......俺们咋办呀?”
“东面也来了大批的鬼子?”张思云愣了愣神,西面鬼子已经打到了垣曲县城,他是知道的,田德宽当时还特地要他注意保护好东面的通道的,现在看来,几乎已经被两面包围了。
“俺们赶快上北山,从山上绕过东面的鬼子,去玉皇顶、鹰嘴崖一带。”张思云稍微核计了一下,果断命令道。东西边都有大批的鬼子,南面渡口早就被鬼子封锁了,去了也没有渡河的船只,如此,往北再折向东,也是唯一的选择了。毕竟再张思云的心底,那边还是护乡队的地盘,多少会有个接应,怎么样也比困守在这里等死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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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今天的事儿大家也看到了,俺们已经被四面包围了,周围全是皇军和皇协军,胆敢反抗那就是死路一条啊!”看着集中起来的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