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投奔到了中王山区,享受了中王山区的活命之恩,那么,所有接受编户的灾民就必须要服从区委会管辖,为中王山区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灾民百分之九十都是方圆几百里的农民,太多的手艺也会的不多,千百年的传承:男跟女织,男娃子耕田种地那是必须的生存技能,女娃儿纺棉织布,也是打小就学习了的。君不见,好多逃荒推着的独轮车上,大多带了镐头、锄头、铁锹、镰刀外,就还有不少的棉签子、家织布机。
所以,没得说,男人们从十四岁到六十的,全部要参加区委组织的开荒拓地、兴修水利、盖房打井等等的农活中,二会织布的女子也被组织起来,发给棉花,纺线织布。一些会些手艺的铁匠、木匠、泥水匠等等,那就有福了,经过考核会被各式各样对口的工厂招徕,一下子就吃上了工资,多挣了好多。
“俺们的目标很简单,每家每户至少要开出三分自留地,一亩山果园。趁着冬天翻开冻疏了,春天一到,正好可以种菜栽树。瓜菜半年粮啊!咱们这可是归自己家老婆孩子吃喝的,老爷们不加把劲,小心晚上婆娘不让你上炕啊!”陈龙颇有兴致地亲自给这个居住点地灾民们讲话,时不时还打趣两句人家已婚的汉子婆娘,惹得还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的灾民们哄堂大笑,气氛一下子也活泛多了。
“俺们更重要的工作,是要把这边的济水河、栗山的中条河、野猪林那边的野猪水库、玉皇顶的玉皇涧四个大水库抢在春天桃花水前建成,力争多多蓄水,保证俺们春耕夏收的用水。这几个任务必须要按期完成,哪怕大伙儿脱三层皮也要干好!”陈龙说的斩钉截铁,他看着一张张满面菜色的男男女女道:“乡亲们,俺们这是遇到百年不遇的大灾了呀,俺们要么逃荒、等死,要么团结一处抱团求生,努力求生。关键是什么?是水啊!有了水库,俺们就能留住水;有了水,俺们就能种活苗;苗活了,俺们才有的收,才有的吃,才能活命啊!大家接下来的辛苦,那可都是为了自己和家人!大家说说,俺们能不豁出命去干吗?”
“干,俺们愿意跟着你豁出命去干!”男人们都点头赞同。
“大兄弟,你就说咋整呗,俺们家连男人带娃子、闺女,能去五个劳动力,都跟着你了!”娘们也不是不懂事,事关活命,家里年满十四的全都出阵了。
“只要有口吃的,能让俺们活下去,你就尽管吩咐吧!”绝大多数都是死里逃生一路迤逦来到此处的,老百姓知道好歹,能保着有口活命的粮食,那就是再生父母了呀,还有什么好说的?!
......
“那中嘞,俺们马上开饭,大家集体吃一顿大年夜的团圆饭,吃完了俺们就开拔,挖河!”陈龙见民心可用,兴致昂扬,大手一挥:“开年夜饭!”
年夜饭很简单:咸菜烧肉、干辣椒炒萝卜干、干菜炒鸡蛋、土豆烧咸鸡(鸭、鹅),配上大葱、青菜汤,主食是杂面馒头,管够吃。亏得去年闹蝗灾,鸡鸭都吃蝗虫吃的又肥又壮,即便腌好了、晒干了,拿出来一煮,还是油腻腻肥笃笃的,吃的肚里少油的灾民们头都不抬。十个人一桌,呼呼啦啦全是咀嚼吃饭声,甚至都见不到停顿下来片刻。
大灾之年,能有这样一顿丰盛的年夜饭,许多人吃着吃着就泪流满面了:家里的亲人只要能多撑两天,也不至于饿死在路上啊!什么叫天堂?这眼前就是啦!吃到一半,不知谁呜咽了一声,满场几千号灾民顿时哭声一片!
知道灾民苦,却不知道灾民心里哭得哭不出来!这是安了心,恢复了人性了,这才思念起倒毙在路上的亲人,泪水涟涟啊!在时代的灾难下,个人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生死由命,随风而逝,没有谁人在意的!
......
“大队长,俺们都吃好了,俺们该干活了!”一拨拨的汉子起身,扛着锹、荷着锛,斗志昂扬。
野猪林,一片低洼的林间空地,汽灯高悬、篝火闪耀,等着陈龙挖出第一锹后,大家齐齐动手,开挖野猪林蓄水水库。
夜色深沉,寒风呼啸,立在高岗上,看着这一处洼地不断地变深、变阔,影影瞳瞳地光影晃动,倒树地倒树,挖掘的挖掘,运土的运土,一副战天斗地的盛大场面。而这样的场面,在鲁庄、在栗山、再玉皇顶下,都有差不多的场景。
人定胜天!这是陈龙此刻能想到的,只有那个伟人用宏大气魄得出的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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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从十四岁到六十岁的男子,十四岁到五十五岁的女子,全部要参加军训?”谭思虎有些呆滞地望着陈龙,“你这是要......全民皆兵?”
“必须的!兵民乃胜利之本,参加军训,保家卫国,匹夫有责啊!”陈龙合上谭思虎拿来的民兵训练计划,笑着说道:“再说了,这样的全民军训,又不是真要拉着他们去上战场,锻炼锻炼,也能强身健体不是!退一万步说,敌人来了,转移起来也要利索点啊!”
这个军训计划是陈龙提出来的,交由谭思虎他们参谋部统一制作训练计划。计划完成了抢修水利的计划后,利用农活之余,开展的基础军事训练。要求基本能全体执行队列、中短跑、红缨枪、大刀等冷兵器的使用等等。
“这个......五六十的老头老太,嘿嘿......练了能管用吗?”谭思虎嘿嘿地笑着,“有些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