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小鬼子占据了地主家的院子,守的很严密啊!”曲缙云看了眼院墙上不断pēn_shè出火光的机关枪,拉住了杨三强大声说道。
“没事,小鬼子被压在前后三进的院子里,想出来也没那么容易。”杨三强舔舔干裂的嘴唇也扯着喉咙回答:“待我们先收拾了王家祠堂里的伪军,再回头来对付小鬼子。”
柿子捡软的捏,别看县大队小八百号人枪,可杨三强还是盯上了这个伪军营。三百县大队对阵三百多伪军,一个下午的战斗,县大队已经成功地把伪军压缩到了只有两进房落的祠堂里,三百多伪军也死伤过半。
而鬼子们却牢牢占据了地主家的院落,墙高院深,堵死了大门,易守难攻。更加上地主家粮食、水井齐全,鬼子们吃喝不愁。按照县大队的攻击力度,没有重武器轰开院墙,恐怕再有一天也拿不下来。一天下来,死伤的鬼子才不过三十多个,足足还有一百二十多个士兵把守着院墙、房顶。甚至,鬼子们还能轮流休息一会儿,祸害祸害地主家的婆娘、丫头呢!
“好吧,那我让战士们缓缓攻击力度,只堵住小鬼子的出口。”三百多县大队战士,接连七八次攻击都无功而返,反而死伤了六七十个,曲缙云甚至都想建议撤围了,“那你那边抓抓紧,我怕老谭那边拖不住鬼子的援兵。”
“老谭那边一个连确实有点少。”杨三强看看激烈战斗的王家祠堂,喊了一嗓子,“林高丘,你给老子个准话,这个王家祠堂,你几点钟能拿下来?!”
“现在是八点四十,十点……,不,九点四十,九点四十一定全歼了这伙伪军。你再给我两个小时。”林高丘擦了把黑乎乎的脸膛,摸出根香烟递过去。
“老子现在不想抽香烟,老谭那边可阻击的很吃力。”杨三强摆摆手,“给你最后的时间是十点钟,要是拿不下来,你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你就瞧好吧,拿不下来提头来见!”林高丘猛吸了两口香烟,喷出一股浓浓的烟雾,踩灭了烟屁股,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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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鬼子的汽车只剩下一辆了,天也完全黑了,正好可以发挥咱们的游击战术。”谭思虎召集三个排长开会,他是县大队参谋长,打仗的鬼点子多:“打了就跑,跑了再来,敢追击就层层打快速阻击,收缩也要四面打冷枪,千万别让小鬼子歇着。”看得出这家伙是深得游击战的思想精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玩得很熟溜。
“八嘎,武桑,离西道镇还有多远?咱们路上耽误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西门三厂望望东升的弯月,颇为气馁地问道。从下午四点多出发,到现在已经超过了武藤大队长规定的四个小时了!
“快了,快了,应该不到十里地了。”武连山面色沮丧,他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这一路上接连不断地和八路捉迷藏,累的他都抬不起腿来了。主要还是心累,那满脸的血迹虽然干涸了,可血腥味还是那么刺鼻。
他娘的,早知道老子就不去抢着去当这个劳什子的保安团团长了,谁他娘的知道还要出来玩命啊!都说有枪就是草头王,可谁他妈知道俺这个草头王现在还饿着肚子担惊受怕啊!
“老爷,皇军给的罐头,您吃一点吧。”武家的亲信家丁捧着一个罐头递了过来。
“西门太君——”武连山还假装客气一下。
“我的不饿,你的咪细咪细!”西门笑着拍拍武连山,自顾走向那辆唯一剩下的汽车去了。
“啊——,还真是香啊!”挖了一口血肠罐头吞下,武连山长长地舒了口气:原本这日本产的难吃的猪血和面粉的血肠罐头,现在吃来也能觉得回味无穷了!
“嗖——,轰!”毫无征兆的一颗榴弹落下,将武家的那个家丁和两个抽烟的伪军炸飞了出去。
“哎呀——,又来了!”武连山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那个血肠罐头也吓得丢到了地上,呼噜噜的滚了几圈,血肠泼洒了满地!
“别他妈再打啦,有完没完啊!”武连山笨拙地爬起身,带着哭腔喊道:“老子吃口晚饭都不能安生,算你们八路狠啦!”说完一脚踢飞了空罐头听子,却不想动作大了一跤跌了个大马叉!委屈、恐惧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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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大家都小心点,尽量不要发出声音。”晚上八点,陈龙带着区小队赶到了县城西门。西门城墙上一片安静,看不到一个鬼影子。五个排的战士潜伏在城门外,后面跟着的壮丁队拉着骡马大车准备接应。远处,胡大康带着突击队员架起三架云梯开始偷偷爬城。
“脚步放轻点,能用大刀解决,就尽量不要开枪!”翻到城里,胡大康挺着刺刀带领突击队五十个汉子缓慢摸向城门。
“邢老三,你狗日的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咋的?输了钱想作法啊?”城门耳房里,七八个侦缉队的汉奸正在赌钱,吆五喝六地赌兴正酣。
“好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您高抬贵手啊!”尿了一半的邢老三此刻正哆嗦着身体讨告求饶——冰冷的刀锋压在他的脖子上,吓得尿都憋了回去了。
“城门有几个人?”谢大柱压了下刀口,低声喝到:“快说,不老实就剁了你!”
“十,十,十……一个,有三个在上面城墙上。”邢老三明显感到脖子一阵刺疼,却又不敢挣扎,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