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惨烈的战斗,换来刻骨铭心的记忆:哪怕护乡队来的已经够及时了,可水上自卫队依旧死伤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员。
“全都给俺加加紧,拆掉重修。”徐有进亲自盯着地堡工地,“连接战壕再挖宽点,俺兄弟说鬼子可是有坦克车的,俺们这是一沟两用,是战壕也是反坦克壕……”
这一次,水上自卫队实力增强了许多:除了伪军的制式步枪弄了三百支,缴获的重机枪也给留下了六挺,足够防守使用的了。用陈龙的话说,重机枪加战壕铁丝网,绝对是步兵冲锋的噩梦。
不过,那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全被护乡队带走了,虽然炮弹不算太多,可毕竟是大炮啊,那炮击的威力还是有目共睹的。不过,东西是人家缴获的,总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要吧。他徐有进可是个要脸的人。
打了胜仗,自然要庆贺一番。老水匪徐麻子亲自备下美酒招待护乡队。事后还奉上一百根金条作为抚恤和弹药费。
谦让一番,陈龙也没客气,毕竟这次的损失确实也是主要为了他徐家。
河源城里日军大队部,此刻却是一番凝重的气氛。
皇军一个中队,只逃回来了十七个人;保安团二营更惨,死伤被抓了三百六十多个,最后杜歪嘴只带着十五个贴身警卫回到了城里。更严重的是,九二式步兵炮被支那军缴获了两门,这可是大大的威胁。
“松本太君,绝对是国.军主力,起码有一个团的人马,俺们拼死力战,花屋太君都快占了码头了,却被国.军打了个偷袭……”杜歪嘴努力不去看花屋名下的样子,仗打成这个鬼样子,他们两个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在报告战况的时候,杜歪嘴抢先意淫了一个正规的国.军团出来。
“大队长,国.军的火力太猛了,他们至少使用了二三十门迫击炮,采用卑鄙偷袭的手段,占领了我们的炮队阵地,皇军回援不及……”花屋名下偷看了眼松本进的脸色,“保安团的打得也很英勇,伤亡很大。”
“骚嘎——,中王山的支那军主力部队,实在是皇军的腹心之患。”松本进仰着脑袋攥紧了拳头,“每次皇军肃正治安,他们都要出来坏事,简直太可恶了!可惜皇军目前还不具备清剿他们的机会!”
“就是,就是。有了他们做靠山,周边的抵抗分子都敢对抗皇军,这根子还在山里的国.军正规军啊……”杜歪嘴自然顺着话题搭腔,官司推到国军身上,就不信你松本不相信。
“失败的讨伐战!”松本进也知道面对一个团的国军,仅靠一个中队和一个营的保安团是难以取胜的,更何况敌人还采取了卑鄙的偷袭手段!所以,他挥挥手,让两个满身硝烟的家伙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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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屋太君,感谢你的美言了啊。有没有兴趣去喝一杯?”出了队部大门,杜歪嘴主动开口感谢。
“杜桑,管好你的部队,我不希望再看到他们脱逃的样子!”花屋名下板了脸教训道,“来的支那军是哪一部分的?你的最好调查清楚。”
“这个必须的。”杜歪嘴自然知道是自己的失误导致了莫大的损失,马上放低了身段道:“虽然他们的衣服不是中央军的军服,可肯定一样是正规军。武器配备相当精良,重武器也非常多。”
“这个我都了解,你秘密地派人侦查就好。”花屋名下也是咽不下这口气,临河沿一战,他部下的曹长、老兵死伤殆尽,甚至小队长也一死一伤,这让他深深地感到了耻辱。
“了解,我一定尽快调查。”杜歪嘴认真答应了下来,一把拉住花屋中队长:“请你喝一杯,找两个花姑娘闹闹,冲冲喜,去去晦气!”
“花姑娘的,冲喜?去晦气?这个管用?”花屋名下听到有女人,马上眼睛一亮。
“绝对管用!”杜歪嘴半抱着花屋名下的胳臂,边走边给他讲述这个古老的破除霉运的法门:“女人哪,阴气重,正好是霉运的克星。俺每次赌钱输的多了,就会找两个女人来冲喜。完事再战,就能鸿运当头,大杀四门……”杜歪嘴连解说带比划,也亏他在东北这几年的日语没白学,生动形象的肢体语言,逗得花屋名下哈哈大笑。
“杜桑,照你这么说,今天起码要找四个花姑娘。”花屋猪头的胃口有点大,眨巴着小豆眼睛认真地对杜歪嘴道:“我们这次的霉运,大大的!”
“成啊!今天俺们包了他怡春院!要八个都有!”杜歪嘴豪气地拍着胸脯道。
“杜桑,你的,朋友大大的!”花屋笑得眯细了小眼睛,翘着大拇指喊道:“快快的,开路,开路!”
……
“嗨,这两孙子,吃了败仗,还臭味相投上了!”猫在大队部廊柱后面,瞅了好半天的周四郎慢慢闪出身来,思忖良久,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个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得要盯紧了!不能让杜歪嘴这个外乡佬抱上靠山,翻了天!
“四郎啊,你做的很对,这河源还是俺们河源人的天下,你要一步不离地盯紧了他。”武连山眼神酌亮,这个杜歪嘴欺负自己年岁大,又不懂军事,所以平常压根也不把自己这个保安团团长放在眼里。哪怕就是这一次伤亡这么大,他都能安然无事,此人的本事不可小觑啊!所以,听到周四郎说的消息,他十分上心。
“查到什么都悠着点,别急着往外捅,这里头还关系着一个花屋中队长,他们日本人可都护短!”李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