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李延庆在乌衣台内巡视一番,便回转开封城。
今夜,李延庆打算亲自去一趟凤鸣馆,看看这凤鸣馆的行首秦蕊,究竟是何方神圣,然后再行安排乌衣台对她进行监视和追踪。
这是李延庆在会议结束后,突发奇想的主意。
冯吉和秦蕊不是想知道,谁是监视凤鸣馆的幕后主使吗?那我就直接送货上门!
当然了,冯吉和秦蕊并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就是李延庆。
其实就算冯吉和秦蕊真知道了,李延庆也有这个胆量去凤鸣馆一探究竟。
昨晚李重进的霸道发言,给了李延庆这个信心。
李延庆彻底想明白了,自己的老爹可是李重进!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宋州节度使,官兼宰相,周朝当今的军方第一人!
若是自己真出了点什么小意外,京中除了皇帝郭荣,没有谁能够承受住李重进的怒火。
“我这是不是有点仔仗爹势的恶霸气质?”骑在飞驰的骏马上,李延庆歪头想了想。
旋即李延庆就释然了。
在京中一般市民的眼里,衙内本来就是恶霸的代名词。
现在开封城内就有不少横行霸道的衙内,仗着家族势力,在开封城内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被市民统称为“十衙内”。
这导致“衙内”这个词都带有了明显的贬低意味。
所以我不是恶霸,谁又是恶霸呢?
唉,我承担了不属于我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恶名啊......李延庆骑在马上,悠悠长叹。
一旁的李石察觉到了自家郎君的叹息,贴心地问道:“郎君,怎么了?”
“没什么。”李延庆咳了咳,面容重归严肃:“我记得府上的护卫里,有个时候身形特别高大,叫黄恤的吧?”
李石答道:“是的,他还是郎君从宋城外的黄梨庄带回来的。”
从宋城到开封后,黄恤就一直在接受李石的教导。
经过这几个月的刻苦训练,在李石看来,黄恤已经是一名基本合格的节度使府护卫了。
“对,就是他。”李延庆吩咐道:“今晚我要出门一趟,到时候你把黄恤也带上。”
李延庆想让这黄恤跟在自己身边,展现一下自己身为李家衙内的气派。
毕竟像黄恤这般身高接近两米的壮汉,莫说在开封,即便是在这个时代都是很稀有的,走到街上去,绝对能吸引百分之八十的回头率。
而且这黄恤加入护卫队伍都三个多月了,李延庆听说他饭量极大,一餐能吃掉旁人四、五餐的量。
这么能吃,总不能光吃不干活吧?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而且这黄恤的武功极强,当初李延庆可是亲眼见到自己的护卫头领李石,是如何败在黄恤手下的。
李延庆打算,以后自己出门但凡要带护卫,都带上这黄恤,一方面是为了排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是,在下晓得了。”李石的语气略带一丝兴奋。
同为习武者,不打不相识。
再加上这三个多月的朝夕相处,李石与黄恤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见好友即将受到郎君的重用,李石当然为好友感到高兴。
“嗯。”李延庆轻轻点头,又吩咐道:“回去之后,你也别忘了土地清单和账房先生这两件事。”
“在下晓得。”
......
回到李府用过午餐,李延庆进到自己的书房,自己要的土地清单已经工整地码放在了书桌上。
李延庆走到桌前,拿起一页看了一眼,啧啧称赞:“我家的土地可真够多的,光这一页,就记载有三处庄园,合计两千八百亩地,还有两处小湖,一处马场。”
接着,李延庆翻看了所有的清单,将位于开封城外五里内的部分都挑了出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经郭荣扩充后的开封城,应该是一个周长八十五里左右的不规整正方形,而现在的开封城,周长是四十里的样子......”
李延庆望着面前的几页清单:“所以,这些土地未来会属于城内,是最值钱的那部分......”
那么,该如何发挥这批土地的最大功效,将收益最大化呢?
建住宅?还是建商铺?或是建酒楼?
这当然要根据地理位置来决定。
“这个庄子就在城东南的汴河边上,用来做酒楼和商铺,都很合适......”
“这个庄子在城北,一百多亩地,皇宫的后边,估计只能用来做住宅了......”
看着一堆零散分布,地皮只有一百来亩的小庄子,李延庆不由感到头大。
要不,再购入一批土地,将那些分散的小庄子都连成一个整体?
李延庆猛然惊醒:对,就该这么干!连成一大块地皮的话,价值肯定也会大幅度提升,而且现在朝中还没有扩城的苗头,开封城外的土地还没开始涨价,正是购入土地的大好时机!
而且,自己手里有现钱啊!两万贯啊!
虽说这笔钱已经成了乌衣台的活动经费,但这时候又没银行,钱存在仓库里只会堆灰,不如拿出一批来做房地产投资......
打定主意后,李延庆是说干就干,当即就去了自家库房,找到了正在理账的李家首席账房贺彦。
这贺彦是李重进的山西老乡,曾在殿前司仓案当差。
殿前司仓案,说得通俗点,就是殿前司的财务部门,掌管殿前司的一应支出用度。
李重进在调到侍卫亲军司前,曾任殿前司都指挥使。
仓案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