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年你练武晕倒,梦到老神仙,咱们家的好吃食就一直不断。酒楼里的生意也越发红火了,真真是神仙保佑!”说罢,何氏起身到老君像前,燃起了香。拜了一拜。
回到炕边上,何氏又说道:“去年你要招收侍从,我原也不甚在意,不想一年功夫,这些孩子甚有出息,吃的好穿得好,还能读书认字,就有不少人家托人来问,你什么时候要再招一批,想着把子弟送过来。”。
“最近就想再收一批,不过这些人将来是要上战场的,这个他们知道吗?”刘牢之问道。
“瞧你说的,咱们这样的人家,招收部曲可不就是等着上战场的吗?”何氏理所当然的道。
也是,这个时代部曲就是家族私兵。平时耕种土地,交着高额的租子,还要随时响应家主的号召武装战斗。这种武装战斗,包括保卫家园和从军作战。现在在芜湖的部曲,除了随军战斗牺牲的,就是还在军中的,几乎家家户户有人在刘建麾下从军作战。
“只要年龄在十岁到十四岁,身体健康,愿意接受军队管理的,不论是部曲、庄客还是工匠子弟,都可以报名参加。到时候比试着选拔些身体条件好的。”刘牢之答道。
“好。”何氏得了准话,便不再说什么。
“姐姐的生日快到了,可想过需要什么礼物,兄弟好去置办?”刘牢之转头看向姐姐。
刘道芬停下针线,望着牢之笑道:“难为阿全百忙之中,还能记得这些。姐姐不是小孩子了,家里所用不缺;礼物的事,随心就好!”
三人说说笑笑,不想里屋的刘庆之醒了过来,没看到母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何氏慌忙起身,向里屋跑去。不大一会儿,抱着刘庆之出来了。刘庆之刚刚一岁半,白白胖胖的甚哥也不陌生,只见他两眼瞪着刘牢之,突然说了一句:“糖。”
众人哈哈大笑。
刘牢之对母亲说道:“母亲,小孩子吃糖过多的话对牙齿不好,这个一定要注意!”
何氏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你早就说过,我省的!”
晚上刘牢之让宴喜楼送了一桌菜,菜品极是丰富,不少都是这段时间新开发出来的菜式,其中就有红烧稻花鱼,大家就着菜喝了一些果酒,吃了一份水煎包。一家人其乐融融,虽逢乱世,也是难得的温馨。
饭后,一家人到了院子里面,吃着软糯的月饼,一起看明亮的圆月。“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月亮从来不缺寄思,刘牢之有些想念后世的亲人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首歌后的歌曲,在刘牢之口中低声唱了出来,仿佛流淌出满满的哀思。
想着远在寿春的刘建,何氏和刘道芬也不由得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