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张家的坞壁已经被刘牢之和刘统带兵围了。
在整合河南郡的坞壁之后,刘义之新收了不少兵马,便让亲兵队长刘统独领一幢,由丁原接任亲兵队长。独领兵马之后,就马上能有仗打,刘统很是兴奋,在坞壁门前大声喊话,只鹰扬将军奉命迁民,让张家的人打开坞壁,集体搬迁,可为朝廷编户齐民,张家家主子侄,各有任用。若是张家抗拒官军,一旦攻破坞壁,张家的人全部贬为奴隶。
坞壁的望斗里,张恢看到外面的一千多步骑,心中一阵阵发紧。远远地看见那一百多名棹刀手,委实吓人,不过对方多为骑兵,也没有攀爬的器具,想来一时半会儿是攻不破坞墙的。正观望间,下面的兵阵当中推出一个无花大绑的人,坞壁里的部曲登时议论起来。张恢仔细一看,竟然是在县城里面当县令的三弟张易。
张易被抓,明平皋县城已经被攻破,张恢吩咐众部曲严防死守,自己连忙退下来找老父商量。
议事厅里,张野踱来踱去,心中烦躁不安。张家是当地大姓,有同姓二百多户,吞并了赖家的产业之后,张家掌握的人口有近两千人,三子张易还做了平皋县的县令。不过长子张兴战死之后,从子张望接手了张兴手下的残兵,这次跟随吕护去围攻洛阳,又损失了不少兵马,张家的影响便不如以前了。不过,河内地区几遭战火,张家坞壁始终不倒,现在外面的晋军不过千余人,应该打不进来吧?
门外响起蹬蹬蹬的脚步声,张易抬起头来,见是次子张恢快步走了进来。
“武器都分发下去了吗?大家的情绪都怎么样?外面都是些什么人啊?”张野一连声地问道。
看来父亲是慌了神了。张恢暗自叹了口气,沉声道:“父亲放心,武器都已经分发完毕,部曲们也没有慌乱,一切正常!外面的人嘛,是晋国驻守成皋的鹰扬将军刘义之的部队!父亲,外面的千余人想要攻进咱们庄子是不容易的,但是如果他们在平皋县城里还有援军,咱们只怕就守不住了!”
张野皱眉道:“他们平皋县城里面怎么会还有援军?”
张恢涩声道:“父亲,三弟已经落入敌手,现在就被绑在坞壁的大门前面!”
“啊?你三弟被抓了!”张野吃惊地喊道,“这怎么得了!这……这要怎么办才好!”
张恢道:“父亲,当务之急,是同外面的晋军谈判,看看能不能舍财消灾!另外,我们该派出信使,向野王求救才是啊!”
“对,对,要求援!”张野看着次子镇静的脸,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这些事你安排吧,我就不插手了!”罢从腰间掏出有一大串钥匙:“家里的事情你来做主,我……我心里乱糟糟的,实在想不出什么主意!”
“这个如何使得!父亲春秋正盛,儿子如何能够掌家……”张恢急声辩道。
“事及从权,”张野摆了摆手,“我老了,如果张家这次能够躲过这一劫,以后便是由你掌家!你不要推辞,好好的去做吧!”
张恢还要再,气得张野瞠目大骂道:“竖子!危难之际,还不挺身而出,想要害我张家吗!?”张恢看父亲发怒,不敢再,双手拿了钥匙,退出了议事厅。
刘统喊了一会儿累了,换了一个嗓门大的士卒接着喊,自己来找刘牢之商议。
“郎君,咱们已经喊了好一会儿了,坞壁之中是毫无动静,怕是根本无意投诚,咱们要不要攻进去?”
赖雄看着远处张家坚固的坞壁,实在想不明白就凭这千余人,连梯子都没有一架,这些人准备怎么攻下这处坞壁。
刘牢之点零头:“既然已经喊了这么长的时间,意思已经到了,谁也不能我们不教而诛,准备攻坞壁吧!”
刘统回去,正要喝令进攻,却见坞壁的大门开了,走出来一行人,刘统连忙停下动员,静观其变。
两个信使被引导刘牢之面前,正要下拜行礼,却猛地见到面前之人虽然面异常人,却依然能看出年纪不大,便拱手问道:“敢问鹰扬将军何在?”
刘牢之“哼”了一声,旁边的刘顺之大声道:“你当面的是鹰扬将军的从弟,为簇主帅!有什么事你跟郎君就是!”
两人赶紧行礼:“草民张魁,草民张都拜见军将。敢问将军,我们张家与将军素无仇怨,将军何故兴兵来犯?”
两个信使一见面,便来质问,刘牢之听了不禁好笑。
“感情我们刚才喊了半,你们都当作耳旁风啊!”刘牢之不耐地道,“河内乃是陛下故郡,故皇帝不忍乡民落入胡虏之手,特命鹰扬将军前来迁民入河南,沐浴皇恩。”
“将军容禀,张氏在河内已经数百年了,祖宗基业尽在簇,一朝迁徙,数千族人何以安身?还望将军垂怜,我们张家愿意出钱粮劳军!”张魁想起张恢的嘱咐,又眼见对方兵强马壮,不敢嘴硬,好言哀求道。
刘牢之“哼”了一声,不屑地道:“不管你张家是数千族人还是数万族人,朝廷已经有了安置的地方,你们只管听令行事便了!本将在这寒冬腊月里,出动数千大军,难道是为了你们的钱粮吗!”
张魁苦着脸道:“禀将军,要想让我们数千族人搬离平皋,实在是难以从命,还请将军为我们指一条明道!”
刘牢之冷笑道:“你们想要留在河内,只有一条!”
张魁不解地看着刘牢之,拱手问道:“请将军赐教!”
“只要你们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