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之想要调集千余骑兵,其实并不难。自他北上洛阳开始,至今已经有将近一年。在这一年之中,刘义之不断地通过缴获、走私补充战马,现在他的部队里面,除了刘洪部为全步兵外,其余诸部骑兵数量最少的是李原部,有两百匹,大多是刘义之原来的亲兵。除此之外,高义部有三千骑,剩下的三幢都是全骑兵。
五月二十二,刘义之从巩县调来了刘统部和高义部的骑兵,加上戍守成皋的丁程部和驻守旋门关的刘固部,一共一千八百骑兵。如果再加上刘牢之部六百余人,人数已经不少了。这次刘义之准备亲自带兵,袭击挡在荥阳和成皋之间的翟斌部。翟斌部要遮蔽战场,自然是要把部队分散开来的。但是因为前期有段崇被刘牢之设套袭击的事,翟斌只敢把部队分成了三个五百人的小组,相互之间隔得也不远,一旦一组遇袭,其他两组也能及时的救援。为了遇袭时能及时逃回大营,翟斌把部队安排在离荥阳十里的地方,并不很靠近成皋。
“此战,意在赶走拦路的丁零翟斌所部,打通成皋与荥阳之间的通道,保证我军随时可以支援荥阳城!”
议事厅里,诸位将军济济一堂,不但是刘义之麾下的诸将,就连刘轨、刘牢之、林飞等诸将也都到了。刘义之正在布置此次作战的方针。
“此次作战,我们不再隐藏实力搞突袭,就是要堂堂正正的击退翟斌,让他们再也不敢阻拦咱们!诸将当戮力向前,奋勇争先,扬我国威!”
话音刚落,诸将齐齐站了起来,大声喝道:”奋力争先,扬我国威!”
刘轨在座,刘义之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和翟斌有勾结,所以没吩咐什么不必痛击的话。实际上刘义之兄弟也不是很在意丁零族的势力,——双方的势力范围并不接壤,没有更大冲突的可能!因此他安排高义率本部和刘固部共八百骑兵为前锋;以刘牢之部和刘轨部七百余人为后军;自帅丁程部和刘统部一千为中军。
刘义之志满意得地挥手道:“诸军出发!”
高义一马当先,带着八百骑兵,浩浩荡荡地出了成皋关。
自随吕护攻洛阳开始,这一年来高义经历了太多事。最多的时候自己手下有步骑两千多人,哪知道遇到刘义之之后,自己是一败再败,直到被刘义之收编。经过这些变故,自己的嫡系已经剩余不足三百人,还被分配给了刘洪和李原一部分,自己也从一个领两千兵马的将军成了领五百人的幢主,想想就让人泄气。
这次集结在成皋的骑兵,以自己本部数量最少,高义自己也没有想到,刘义之会安排刘固为自己的副手。
“这个刘道忠,还是很有魄力的!”高义心中不无感激。
这几个月来,高义所领的兵马虽然少了,却各个精壮,所配的武器装备和给士兵们的给养,算起来竟然比当初领两千兵的时候花费的还要多!刘义之部骑兵作战方式非常简单,这些会骑术的军中汉子接受起来毫无难度,靠的就是坚固的铠甲和锋利的骑刀,何况军中配备的双马镫对骑手发挥确实有很大的帮助!经过这些日子的加强训练,高义对部下的战斗力有了很强信心。
“此战必须胜得漂亮!”高义暗暗下定决心。
从成皋到荥阳,这一路上都是平坦地段,四周并无遮拦,也不怕敌人有什么埋伏,高义不时地拿起望远镜四处望望:“这玩意真是神奇,也不知道是什么能工巧匠做出来的!”
隔得不远,在中军的丁程和刘统因为没有能争到前锋一职,对刘义之抱怨起来。
刘义之劝慰道:“你们不要有排外的情绪!以高义的资历,在我军中做个幢主确实委屈了。身为主将,我不能不考虑他们这些降将的情绪。你们是我的心腹,该当体会我的苦心,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没有容人之量!”
刘统对丁程道:“阿旭,将军说的是,是我等孟浪了!你没看到张参军很知足的样子吗?”
丁程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
刘义之又道:“想做大事,就不能全按着自己的性子来。难道就靠着北来时的一千二百子弟兵,咱们就能建功立业?不行的,我们的力量太小了,需要找很多帮手才行!一时的功劳有什么?在这河南地界,有打不完的仗呢!”
丁程这才高兴了些:“郎君说的是!”
正说话间,就见到一骑从前面匆匆跑过来,到了刘义之面前,下了马行礼道:“禀将军,在三里外发现敌军踪迹,大约有五六百人,高将军已经准备突击了!”
刘义之点了点头,对他道:“知道了,你接着去通知后军!”说罢,刘义之便命令各军做好作战的准备!
刘轨在后军,眼看着刘义之兵强马壮,一下子就能拿出两千多骑兵,不禁满眼羡慕,对身边的刘牢之道:“刘兄弟,当初扬武将军北上的时候,不过千余兵马,谁知道不过一年功夫,实力就强横如此!”
刘牢之道:“这就是行事策略的不同了!当初刘大哥也曾出兵河内,也拿回两千多人口,却没想着把这些青壮吸收到军中,以增强自己的实力。有了大量的人口才有源源不断的兵源,才能不断地扩大自己的实力!”
刘轨摇头道:“此事扬武将军做得,我们做不得。要添置兵丁还不容易?即便是在荥阳城中,也有不少青壮可以用。但是一则军府不允许私自增兵,二则多了这些兵马,我们也养活不起!”
刘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