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备没有废弛,刘义之就高兴了。他本来也没有指望着,能把洛阳这个地方建设成富庶之地。作为自己的后方,这几个县只要能为自己提供足够的粮食和兵员就行了。
检阅完了新兵,刘义之又让陈丁集合了辅兵队伍,也进行了一场演练。陈丁的这支辅兵队伍经过了长期训练之后,军事素质明显提高。不过他们这支队伍,历来被视作军中补充兵员的首选之地,每次大战之后,刘义之都回从这里抽调兵员。为了保持战斗力,每次有了新的俘虏,陈丁都会挑选一些身体素质好的,训练起来作为备选。这一番演练下来,刘义之对陈丁的训练成果也颇满意。
“这些辅兵训练地也很不错,足见你也是用了心思的。只不过把你留在这里,不是只为了带这四百兵的,剩下的人,一样要有个兵的样子,不能松松垮垮地像一群民夫!”
陈丁行了个军礼:“喏!”
看完士兵的演练之后,刘义之带着众人前往延寿城。
演兵的校场在缑氏县和延寿城中间的空旷地带里。张望的新兵营和陈丁的辅兵队伍,平时并不是驻扎在一起的。辅兵驻扎在缑氏县城里的屯田兵营,新兵则驻扎在延寿城。这两处地方经过战乱之后都已经近乎废弃了,其中不少砖瓦房梁都被当地的百姓拆卸干净。还是刘义之安排人把这些地方重新修理好了,作为晋军的两处营地,用来屯田。
延寿城里,早已不是昔日的破败景象,残垣断壁早已经被清理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整齐的营房,库房和马厩,现在这里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座军城。为了建造这些房屋,当初刘义之还特意在这附近修建了一座小砖窑,烧制砖瓦用来建造房屋。
刘义之指着那座砖窑对郎端说:“当初建的那座砖窑,是为了在这里盖房子。你们老说自己贫困,这么一座砖窑却又不好好利用起来。偃师、巩县甚至成皋的百姓,当初建安置房的时候,因为没有足够的砖瓦,使用的是草顶。草顶的房子,遇到大风大雨的时候,屋里容易漏雨,所以过段时间这些房子都会慢慢地换顶。农闲的时候,你们好好地烧些砖瓦,不愁没有销路!”
郎端眼前一亮,点了点头:“将军说的是,下官回去就筹划此事。”
他刚才反映了那么多的问题,其实根本原因就是这里没钱。不但是那些辅兵没钱,就连作为官府代表的他,手里能支配的钱也实在是有限。既然缑氏的屯田军营除了种地还能做一些其他副业,那不但辅兵们的生活条件能得到改善,自己作为官府代表,手里可以支配的财物也会更多,很多事情就可以自己解决了。
刘义之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寨,对郎端问道:“没有记错的话,那座山寨是扈家寨吧?”
郎端对道:“将军记得不错!本县一个三个乡豪,扈家寨最大,有一千五百余口人。自从咱们来这里屯田之后,这些乡豪也慢慢地出来垦荒种地,活动范围比起原来大了数倍,很多地方已经与我军屯田的地方接壤了。前两天,扈家还来人了,说是咱们侵占了他们的土地,让我们归还给他们。”
刘义之皱眉道:“怎么成了侵占他们的土地了?”
郎端解释道:“原先这边人少,各个乡豪都是选平整、靠水源的地方开上几亩地,其余地方就撂荒着。我们屯田的时候,是整片整片的开地,自然不会把他的几亩地单独留出来。”
刘义之明白了:“原来是历史遗留问题,也不能说他们无理取闹。——你们是怎么协商解决的?”
郎端有些尴尬:“把地还给他们那是不可能的。那些地如同补丁一阳在我们的田庄里,如果还给他们,非常的不好管理!下官就跟他们商议,想用边上的地跟他们置换,他们却又不满意,说是原来的地都是靠水源的良田,置换之后吃了大亏,所以一直也没有协商下来。”
刘牢之点了点头,说道:“你通知这几家的寨主,让他们到我这里,跟他们谈谈,把这些事情解决了。至于你说的,水源问题,其实还是比较好解决的。这一带沟壑颇多,随便拦上几道,就能修成水库,水源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像是这些流量不大的小河,也可以建立拦河坝,调节水量,灌溉农田。”
郎端听了,不禁苦笑:“修建水库和拦河坝,那样是不需要钱的?何况我们这里也只有两千多人,光种地就已经很劳累了,想要修水库,怕是力有不逮!”
陈丁在一旁插嘴道:“缑氏县里,可不光咱们这两千来人,还有三家乡豪呢!大家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修几个水库怕是不难吧?”
郎端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陈队长有所不知,他们平日里就不愿意跟我们打交道,又怎么肯出力与我们一起修建水库?”
刘义之奇怪地道:“这是怎么话说的,他们不愿意与我们打交道?郎主簿,你代表的是晋国官府,他们不想打交道就不打交道了?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郎端听刘义之语气不满,不由得愕然。自己只是一个屯田主簿,管理屯田而已,什么时候代表缑氏官府了?
刘义之道:“郎主簿,之所以不像其他县那样,任命你为县丞,是因为朝廷没有给我管理缑氏的名义。我们虽然没有名义,却代表晋国官府,这河南郡在晋国治下,就要遵循晋国的规矩。他们怎么能对晋国官府置之不理呢?”
这一番歪理,只把郎端听得目瞪口呆。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