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汇,刘牢之看着玻璃工坊新做出来的玻璃镜,毛发可鉴,非常满意,对胡风道:“就这样吧。把这些镜子分成两种,有的镶上木框,有的就这样什么也不用装,随顾客去挑!”
胡风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刘牢之从侍者盆里拿过毛巾,擦了把脸,问道:“这段时间玻璃窗卖出去的多吗?”
胡风笑道:“不多。芜湖的有钱人还是太少!路掌柜的倒是买了一批,装在了自己家里。对了,他这些天一直追着我问,想要求见你,说是到茶楼也一直没有见到你!”
刘牢之笑道:“我这不是刚从合肥回来嘛!不过他找我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多半是为了红糖秘法的事。这段时间有不少人来问这个!”
胡风笑道:“红糖秘法?那是摇钱树啊!那个不眼红?路掌柜的眼热也是正常的!”
刘牢之笑道:“你告诉他,那个不是他能碰的,想都不要想!不过,他也不用担心,糖总是少不了他的!”
胡风笑着答应了。
两人正谈着,茶楼的主管刘越派人来找刘牢之,说是荥阳毛氏的毛珍到了茶楼,点名要找他。
刘牢之笑道:“看到没有,这又是一个想要红糖秘法的!”说着摇了摇头,带着人离了一品汇,向滨江茶楼而去!
滨江茶楼,毛珍点了一壶青茶,闭上眼睛静静的坐着,欣赏着高台上的渺渺琴声。
“这小子,还真是会享受!”毛珍叹道。他虽然是武将世家出身,但是对这等喝茶听琴的雅事倒也不排斥,他在建康交际广泛,也时常附庸风雅。
温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照在地板上,整个房间里都暖烘烘的。毛珍起身走到窗户边上,从玻璃窗往下面望,街道上的情景一览无余,外面的嘈杂声却没有传到屋子里面来。“真不敢相信,世间还有如此奇妙的东西,这东西在建康一定会大受欢迎的!”毛珍暗道。
“郎君,一品汇主人来了!”门外的侍从禀报道。
毛珍赶紧起身,向门口迎了出去。
“毛大哥别来无恙,风采如昔啊,让你久等了!”刘牢之风尘仆仆的进来行礼道。
毛珍笑道:“一别两月,兄弟越发壮实了!”
两人寒暄几句,各自坐下,刘牢之问起毛珍的来意。本来像毛家这样的客户,路子已经趟好了,派个管事来进货就可以了。
毛珍笑道:“有一桩大生意要和兄弟谈谈。”
“哦?”刘牢之有些意外,忙道:“是什么大生意,毛大哥快请说!”
毛珍小声道:“我听说兄弟想要转让制红糖的秘法,有这么回事吗?”
刘牢之笑了:“毛大哥,你是第六个来问此事的人了!”刘牢之说着摇了摇头:这个高素到底是怎么搞得,这么大的事也能搞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看来他虽然做的是高家的生意,对高家却实在没什么影响力。
毛珍脸色一变,不安地问道:“哥哥不会是已经来晚了吧?”
刘牢之笑道:“那倒没有!他们也只是打听打听,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卖呢!——大哥有什么好主意?”
毛珍没想到已经有这么多人想要插手此事了,他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强笑道:“把秘法单独转让给我毛家怎么样?”
刘牢之定定地看着毛珍,笑了,笑得毛珍有些不知所措。
“毛大哥,这桩生意盯着的人可不是一家两家,要不然这么赚钱的买卖,我为什么会转让?就是因为吃独食,他招人恨啊!钱是好东西,可是他也招祸啊!以毛家的实力,是扛不住这么大的压力的。听兄弟一句劝,不要想着吃独食!”刘牢之像个老大人一般,苦口婆心地劝道。
毛珍笑道:“哥哥再狂妄,也知道毛家自己吃不下这门生意。不过,少府呢?”
刘牢之摇了摇头,笑道:“哥哥不会以为少府就能对抗世家吧?跟那些世家大族们相比,少府手中也没有多少地!”
毛珍笑道:“这个就不用兄弟操心了!少府手里的地再少,也比你的地多的多。再者,少府可以实行红糖专营啊!”
刘牢之哈哈大笑,就像听了个笑话一样。
毛珍怒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真是岂有此理!”
刘牢之见他动了怒,忙陪笑道:“是兄弟的不是。这红糖秘法,操作起来容易得很,一旦落入少府,各家很快就会知道。到那个时候,江南满地都是卖红糖的,谁也管不住!”
毛珍看来也知道独占红糖的生意难做,便笑着问道:“依兄弟所说,这红糖的生意该怎么做?”
刘牢之笑着问道:“依你的说法,是不是会稽王想要主持此事?”
毛珍点了点头。
刘牢之笑道:“这个也不难,无非就是利益均沾的事情!少府可以颁发生产经营许可证,允许几家人家参与红糖的生产和经营,不过少府可以给他们划定区域范围。另外,此生产经营许可证,每年需要交纳一定的费用,作为税收!”
毛珍听得暗自佩服,如此一来,朝廷和诸位世家都可以得利,不至于起了大冲突。各为参与者为了得利,也会拼命的防止他人进入红糖行业。嗯,会稽王应该会满意。想到这里,他满意地笑道:“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个红糖秘法如何转让,转让的费用这个……”
刘牢之笑道:“现在轮到我来提价钱了!我提供两个方案,你考虑考虑。一个是我把红糖秘法转让给会稽王,作价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