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安邑城外。
李傕、郭汜二人领着一众兵马在城外等候,眼见一斥候打马从西南方而来,那斥候到了两人近前,向两人禀报道:
“报!启禀两位将军!董越人马已过黄河!”
郭汜开口问道:“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那斥候说道:“董越一行过了黄河就向着安邑缓缓行进,未发现什么异常。”
“好,且去再探!”
“诺!”
那斥候打马离开后,李傕和郭汜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各自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大约一个时辰后,那董越军中的大旗远远的出现在地平线的另一边,李傕这边一见,和郭汜两人带着少数骑兵变上前迎了过去,同时有人飞速跑回城内,通知此时正在酣睡的牛辅。
“报!将军,那董越来了!”
瞬间,牛辅从睡梦中惊醒,他迷糊着双眼向那士兵问道:“你刚说,谁来了?”
“将军,是董越!和您官衔同阶的另一个中郎将,董越!”
“啪!”
牛辅一巴掌甩在那士兵头上,喝问道:“放你*的狗屁!你说他和谁同阶?”
那士兵趴在地上不敢说话,牛辅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然后向外走去,边走便说道:“小子,今晚就让你看看,刚刚你那话错的有多离谱!”
“去,叫上董承,与我一起出城迎接我们的中郎将!”
“诺!”
安邑城外,李傕、郭汜两人一见董越,便躬身向其见礼,两人见董越脸上弥漫着笑意,顿时心下大定,李傕开口向董越问道:“董将军喜气扑面,可是有喜事逢身?”
董越眉毛一弯,颇是喜悦地向李傕说道:“自然是有喜事,我一见到两位将军,就开心的很啊!”
“哈哈哈哈!”
李傕和郭汜两人跟着董越笑了起来,两人心里却在暗想你就趁着还活着多笑会儿吧,过了今晚只怕你这中郎将只能到阴间去笑了!
而董越也是在心里暗自说道:“太尉!太尉!那可是三公之一的太尉啊!希望那华雄能信守承诺,只要自己把牛辅这边的人一网打尽,自己就是大汉朝的太尉!”
一时间,双方人马心里各怀鬼胎,表面上却一番和睦、谈笑风生,外人见了还当是多要好的至交。
董越、李傕、郭汜三人一边前进一边说笑,趁着说话的空档,李傕无意地看了一眼董越身后的士兵,这一眼,让李傕顿时如同掉进了三九天的冰窖。
他刚刚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那人之前是他手下的一个佰长,现在居然跑到了董越的手下?
当时李傕、郭汜两人从长安逃跑的时候可是记得那长安是怎样的防备,别说是城内的士兵了,就是那长安城的百姓想出城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那这士兵是怎么到董越手下的?
当下李傕越想心越惊,他甚至有些希望自己刚刚那一眼是看花了,但是他已经不敢再回头去看第二眼了。
一时间,原本说笑的三人变成了郭汜和董越两人,李傕只是不断抹着脑门子上的汗。
又向前走了一段,这下只剩董越一人开始唱独角戏了,郭汜也只是有一声没一声的附和着,李傕偷偷向郭汜那边看了一眼,见那郭汜和自己一样不断抹着额头上的冷汗。
似乎是感应到了李傕的目光,郭汜扭头影响了李傕,两人眼神一确认,便知道彼此刚刚都看到了什么,这下李傕握着马缰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其实这也怪华雄将那原本十二万的西凉军取其精华只保留了五万人,之前原本就被选为军中的佰长、屯长、军侯那些人自然个个也都是军中的佼佼者,这些人不出意外的都能被留下来。
李傕、郭汜好歹也在董卓手下待了十几年的时间,即便不认识军中的普通士卒,但是那些基层军官大多还是有过照面的,这样一来,眼下这尴尬的情况就出现了。
眼看着前面的安邑城郭越来越近,李傕、郭汜两人只感觉自己屁股下的马鞍上像是长了钉子一样,看着两人坐立不安的样子,董越不禁开口问道:
“两位将军,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傕用一副幽怨的眼神看向董越,心中暗道:我的董老大,您还在这装呢?我俩怎么了您不清楚么?
另一边的郭汜只是捂着头不想说话,自己这一生,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又走了一段路,郭汜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忽然转头向着一个董越身边的士兵开口问道:
“你不是张济将军手下的军司马么?怎么到了董越将军这里?”
瞬间,所有人都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李傕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大看着郭汜,不知郭汜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董越原本弥漫着笑意的脸轻微抽出了一下,然后他便笑嘻嘻地向郭汜说道:“嘿嘿,不瞒两位将军,我这之前接收过一批从长安过来的兄弟,没想到竟然被郭将军一眼认出来了,郭将军倒是好眼力啊!”
郭汜这会儿只感觉心中万马奔腾,和这董越同在董卓麾下十几年,怎么就没发现他是个脸皮这么厚的主?
当下郭汜也不打马虎眼了,他直接向董越问道:“董将军,今天这安邑我郭汜不想进了,可否?”
还没等到董越开口,一道李傕、郭汜两人都熟悉的声音便从董越后边响起:
“嘿嘿,稚然将军、老郭,今天可由不得你们两个了!”
此时在安邑的城楼上,牛辅看着远方的大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