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来到族长羲轲的地方,因为昨天的刺客,这里的守卫更加多了,巡逻的时间也更加密集了。来的途中,王帐的四周走过一队又一队的士兵。
在两个儿子的困惑中,羲轲屏退了他们两个人,独独留下她和羲恒。加上一直未出声的羲冥,偌大的帐篷里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
“我该称呼你为月公主,还是十姑娘?”羲轲的声音不大,也不严厉,甚至可以说得上的是温和,可偏偏这样的语气让她有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她原本强硬的心渐渐软了下来。
“月公主已死,现在站在族长面前的是十小妹,仅此而已。”
“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十姑娘已经知道了。当我知道十姑娘的真实身份时,我的确很震惊,但更多的是好奇。尤其是羲冥,我相信他,就如同相信自己一般,既然他知道你的身份却没有揭穿你,那我也愿意相信你。知道你身份的人我已经让人看起来了,你可以安心地住下来了,并生下我侄儿的孩子。”
“为什么?”来之前,她已经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了,可他为什么说了三两句话就相信自己,她更疑惑羲冥到底做了什么,让一个一族之长去信任他的敌人。
“没有为什么,你只要安分守己地陪在潼儿身边就行了。”说话的是羲冥,从她进来以后,他就没有正眼看过她。他说话的口气跟以前一模一样,同样地令人生厌。
“族长,是不是宇天晴说穿了我的身份?”既然他们帮她隐瞒身份,是决计不会让族长知道的,因为他们根本没把握事情的发展。若是他们早说了,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恐怕羲轲也是现在才知道她的身份,可在这里,唯一会怀疑并能肯定她身份的人便是宇天晴了。而宇天晴恐怕一直都在恨着自己,如今又加上了羲潼,以为族长肯定会对她不利,所以才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羲轲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弟弟羲冥,她猜的不错,不过向他高密的人却是弟妹。是宇天晴将她的身份告诉了弟妹,而弟妹知道弟弟会包庇她,所以弟妹直接找上了自己,他也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了。
“是你夫人?”顺着羲轲的视线,雪月也看向羲轲,不是他,那就是他的夫人了,她差点忘记了恨她的人不只是宇天晴,还有一个羲夫人。
“是宇天晴跟弟妹说的,这两人我已经让人监视起来了,她们不会有机会泄露出去了。”
“在这之后,她们的确是没有机会了,可在这之前,宇天晴多的是机会。恐怕此刻,我的消息已经传回雪国了,而等待月拾的恐怕不是解药,而是毒药。”当年雪日对月拾的警告她不是不清楚,只是那时她不想为了月拾跟他争吵,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月拾跟着自己,甚至帮羲潼偷解药,恐怕雪日是不会放过他了。
“你是说宇天晴是雪日派来的?”这次连羲冥都无法保持沉默了,对宇天晴他当然是视而不见的,只是潼儿因为她的救命之恩将她带回游牧族,而且跟雪日有国仇家恨,她又喜欢着潼儿,所以他从不担心宇天晴会对他们有什么不利。
“宇天晴和宇天澈虽不是一母同胞,可宇天澈对她很重要,就算是为了宇天澈,对于雪日的命令她也不得不听。或许当日她的确救了羲潼,只是后来被雪日抓了以后,才会听命于他。这里虽然距离京城很遥远,如果宇天晴真是雪日派来的,恐怕不出五日,雪日就会集结大军而来。”以雪日对自己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恐怕拿到消息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开始做好开战的准备了。
“照你这么说,恐怕我们马上就要开始准备了。伯父,大哥的领地距离雪国最近,可大哥现在……”羲恒的话未完,但在场的人都很明白了,得赶紧派人去安排这一切,以防不测。
“十姑娘,你真的有把握确定雪日会派兵而来?”如今他们还得靠雪国壮大实力,若是贸然派兵,被雪日察觉到了,到时他们该如何解释。
“只要我在这里,他就会来。”她下意识抚摸自己的手腕,曾经他面带笑容地伤了自己的筋脉,只为剪短她的羽翼,如今知道自己死而复生,他怎么可能不会来呢。
深夜的雪国皇宫里,原本静寂无声,而此刻,日殿中,灯火通明,一个身着紫色龙袍的男子端坐在上面,看着底下被捆得五花大绑的人,在笑,他居然在笑。若是以往面对刺客,他根本置之不理,也不会有人将刺客带来见他,早就被下面的人解决掉了。
可这个刺客不同,他给他带来了希望,让他原本黑暗寂寞的生命里充满了阳光和温暖。
月拾醒来看着面前的人,他已经绝望了,为什么他最信任最疼爱的弟弟会背叛他,难道真的像小姐所说,这世上真无可信任的人了吗?
日拾对上月拾的目光,毫无躲避,只是在他也没有察觉的地方,心隐隐地作痛,他别无选择。
“月拾,好久不见了。”有多久了,久得连他自己都忘了,这些年来,他都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唯一的乐趣便是怎么样占领游牧族,而现在他又活过来了,是眼前的人给了他希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连忙站起来,亲自给他松绑。
“皇上,放过小姐吧。”虽然得了自由,可他还是不敢起身,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角,祈求他心善一点。
“日拾,还不扶你哥哥起来,看他的样子有多憔悴,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