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岳不群三人出了华山,向江南而去,华山上下暗自戒备不提。
不过三日,岳不群等人已进入南京,住进了原来那个院子,院子规格依旧,虽略显老旧,但收拾的极为干净,显然日日有人打理。
马易明早已等候在此,安排人侍候岳不群三人洗漱更衣,并备好酒菜,陪着吃完,亲自给岳不群斟好茶。
一晃七年,马易明常驻江南,为护佑四海行及工商行,组建了大河帮。
时至如今,大河帮核心帮众两千余人,外围帮众近万人,牢牢控制了江南各府县地下世界,平时号令部众,杀伐果断,不自觉中,原来平和谦虚的神情已变得不怒自威,极有江湖枭雄气概。
但此刻,马易明却小心翼翼,给岳不群端上茶,恭恭敬敬肃立在旁边。
岳不群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见马易明依旧站着,道:“坐着说话,不过大半年没见,怎么生疏了?”
外派的各地负责人,每年都要回山述职,有的要递交利润,有的在叫苦要钱、要人,马易明这几年,一直往山里送钱,却不断讨要人手扩张势力。
马易明陪笑道:“掌门座下,易明哪敢放肆!”
马易明此言诚恳,作为华山家生子,如果不是岳不群掌门,他只会是一个杂务弟子,根本不可能学到华山派的高深功法。
他从岳不群执掌华山,就跟在岳不群身边效力的从龙之臣,见证了华山从弱到强,一步步壮大,深知掌门的厉害,在掌门岳不群面前,从来不敢有稍许怠慢。
五年前,马易明初入一流,还能感觉到掌门岳不群身上那渊深如海的强大气息。
但从三年前,掌门从黑木崖回来不久,身上气息却越来越淡。
江湖有传言,华山掌门被魔教教主重伤,一直在华山养伤,华山上下都不屑去理会。
掌门是在闭关,但并不是在养伤,而是在修炼最高深的紫霞神功。
这两年,掌门神功大成,他们却是怎么也感受不到,掌门身上有练武的痕迹了。
马易明当然不会愚蠢地猜想,掌门是不是武功全失,却常想,掌门的武功到底臻至何种境界,才能如此返璞归真。
但不管是何境界,都不是自己今生所能触摸的。
何况,就自己所知,华山派里,武功超过自己的一流高手,最少也有十五个,实在轮不到自己嘚瑟。
而且,自己手下的得力大将,全部都是华山弟子,但凡自己有一点异常的心思,这些师弟必定反目,甚至群起围攻。
两年前,山上又派来五六个二流高手,实力都不差,有此可见,此时的华山,实力已经膨胀到极为恐怖的地步。
岳不群见马易明端正坐下,心中暗暗点头,以马易明如今的江湖地位,可算是一派之主,但还是这么谦恭谨慎,其修养却是不凡,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放下茶杯,岳不群道:“怎么想到招收漕丁?说说你的想法。”
“是,掌门。”马易明组织一下语言道。
“大河帮为保证当涂铁矿石的正常运输,势力已发展到芜湖,可以说把控了长江下游航线,所有在这段水路讨生活的人,皆需仰仗我大河帮鼻息,因此,与占据运河的漕帮常有交叉,已经发生了十几次摩擦。”
“运河比长江更加繁忙,每年千百万两银子在流淌,我们只要拿住运输,就是数十万两银子的流水,一年获利少说也有几万两。”
“我派人稍微查了下漕帮的底子,漕帮帮主以下只有四个一流高手,二流高手数十人,都是招纳江湖散人或小门小派,唯一可虑的,是一个点苍弃徒李玉刚,据闻实力比漕帮帮主更高。”
“而最麻烦的是,漕帮帮众近两万,虽都是普通人,但如被人煽动起来,却是个麻烦事,因此我考虑,要想对漕帮动手,必须先解决这些底层帮众所造成的麻烦。”
“漕帮中很大一部分核心弟子,就是运河上的漕丁,他们不但欺压运河上的船工和码头上的苦力,也欺压其他漕丁。”
“现在就有许多漕丁抱团对抗,只是摄于漕帮压力,抵抗程度比较弱,大部分时间还是被欺压。”
“如我们支持这些敢于反抗漕帮的漕丁,并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相信这些漕丁会投向我们。”
“而且,敢于反抗漕帮压迫的漕丁,一般在漕丁及船工苦力中都有较高威望,掌握了他们,也就掌握了整个运河最底层的数十万民众。”
“好!”
岳不群击掌赞道:“你考虑的很好,我会责成资讯堂对漕帮进行彻底调查,结果出来后,由你领头,资讯堂、剑气冲霄堂协助,一起拟定行动方案,并组织实施,逐步掌控整个漕帮。”
“是!掌门。易明一定不负所托!”马易明见岳不群如此信任自己,激动得站起来,大声回答。
岳不群压压手,示意马易明坐下,道:“不过,如果成功,这两万多帮众怎么安排,我们可不能像他们一样,靠剥削运河上下数十万百姓来养活他们。”
“是,掌门慈悲。”
马易明赞道:“我是这样想的,掌控漕帮以后,各色费用还是要收的,但可以减半收取,这样可能就养不了两万人,只要留下一万人就足够了。”
“其他一万人,可以迁到琉球去,那边不是缺人吗?这些都是在水上讨生活的人,精通水性,比起内陆移民,可以更好地适应外海的生活。”
“至于那些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