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本自忖今日不可幸免,原打算一死以酬知己,不想大堂形式变幻,瞬间翻天覆地,他居然成了个看客。
嵩山派竟被华山派逼得放过自己,死里逃生,心里感动莫名,听了丁勉之话,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到华山派桌前,长长一揖。
“华山派高义,刘正风铭记在心。虽正风已洗手离开江湖,但还有几分气力,也有几个不成才弟子,华山如还看得上眼,尽管差遣。”
厅内外的江湖豪杰,都不由咋舌!
刘正风也是狠人!
这就投靠华山派了,就不怕莫大掌门出手拍死他吗?
华山派众人忙起身回礼,林易华道:“刘师叔不需客气,我等久仰师叔高风亮节,性情高雅,实不信师叔会勾结魔教,残害江湖正道人士,想来嵩山派各位师叔是误会了。”
刘正风含笑向令狐易冲等点点头,转身对着丁勉道:“今天来我府中,参加我金盆洗手仪式的,都是我朋友,我虽洗手不问江湖是非,但在我府中,却不容有人欺负我朋友,嵩山派丁大侠,你若执意要为难令狐世兄,自有刘某我接着。”
定逸站了起来,急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百多年来相互扶持、同舟共济,如何能做这等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令狐师侄,快向丁师叔道个谦,师叔大度,就不计较你些许失礼了。”
丁勉伸手一拦,道:“定逸师姐不必相劝,只不过与令狐少侠切磋切磋而已,华山剑法天下闻名,可惜久未见识,正好借这机会,好好讨教一番。”
话里话外,却是一定要教训令狐易冲。
林易华笑道:“既然丁师叔愿意指导我华山弟子剑法,我等自求之不得,只是我令狐师弟新伤初愈,却是不便动手,不如就由师侄向师叔请教一二。”
丁勉为难道:“林师侄身份尊贵,丁某却不好和你动手,万一出手没个轻重,伤了林师侄,却有碍你我两家和气。”
“我看令狐少侠喝酒作乐,想来即使伤过,也早已大好,还是跟令狐少侠切磋方能放开手脚。”
丁勉年纪已过五十,正是内力巅峰时期,比令狐易冲最少大了两轮,却是不顾脸皮了,一心盯着令狐易冲打。
令狐易冲笑道:“师兄不必担心,师弟久仰嵩山神剑大名,也有心讨教一番。”
又向刘正风道:“谢谢刘师叔维护,不过是比武切磋,师叔不必难做。”
堂下众豪都暗暗咋舌,这华山派弟子,有些狂妄呀!
托塔手丁勉,身居嵩山派十三太保之首,威名赫赫,武功超绝,享名江湖二十多年,与魔教多次大战均有参与,实力之强,在嵩山派也是前三的存在。
可这个华山派的年轻弟子,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刚刚退去青稚,筋骨都没有稳固,如何能与丁勉这种老牌的一流高手比拟。
偏生心高气傲,一点也不肯低头,看来是要被嵩山派教作人了!
丁勉哼了一声:“嵩山神剑我是没学到家,只练了些手掌功法,令狐少侠恐怕要失望了。”
令狐易冲为难道:“我只学了两手华山剑法,拳脚功夫还没来得及学,以剑对掌,却怕有人说我胜之不武。”
丁勉气笑道:“我这一身功夫都在这双手掌上,你若胜我,自是我技不如人,江湖英雄该笑话的是我,夸令狐少侠剑法高强!”
心中已是怒极,脑中闪过千百般手段,要把令狐易冲打成废人。
令狐易冲恍然大悟道:“如此就好,利剑无眼,丁大侠小心了。”
天门定逸等均暗暗皱眉,这华山弟子,怎的如此狂妄,跟岳不群掌门谦谦君子之风,可完全不同,向丛不弃看去,却见丛不弃等人神情轻松,好像毫不在意。
令狐易冲施施然来到大厅中央,神情慢慢收敛,向丁勉施了个剑礼,丁勉哼了一声,双手一错,冷冷盯着令狐易冲。
刘正风又苦心劝了几次,无效,只得指挥门人弟子,把大堂清空,嵩山派弟子放了刘正风一家子,集中在一处,均狠狠瞪着令狐易冲。
向大年忙指挥师弟们,护着师母师弟师妹们,退到大堂一侧,狠狠瞪着嵩山派弟子。
既然要开打,那就不客气了,知道丁勉要脸,不肯先动手,令狐易冲挺剑就刺。
丁勉待剑到近处,伸掌一拍,出掌迅猛绝伦,后发先至,把令狐易冲急刺而出的长剑拍偏,身体一闪,欺身而上,一掌呼啸着印向令狐易冲心口。
令狐易冲右手回拉,长剑在身前横切,瞬间割向丁勉手腕,丁勉的手掌,竟似撞向令狐易冲的长剑一般。
丁勉曲肘收回手掌,握拳一击,打在令狐易冲剑面上。
令狐易冲手中长剑轻颤,身体向后一退一仰,卸去丁勉拳力,右臂已高高扬起,当头一剑劈下。
剑未及身,凌厉的剑风已刺得丁勉寒毛竖起。
丁勉斜侧一步,避过剑锋,一个跃步又向令狐易冲的内线欺去。
丁勉身材魁梧,但脚下却极为轻盈,切步之间,迅捷无比,眨眼又要侵入令狐易冲的内线。
不想那长剑尚未落实,突然挑起,瞬间指向丁勉心口。
丁勉深吸一口气,身体突然一侧,险险避开剑锋,右掌压在剑上,左掌顺势一拍,击向令狐易冲门面。
这几式静如处子,动若脱兔,眨眼间双方就连续交手好几次。
丁勉显示出精妙的拳掌造诣,令狐易冲亦展露了高超的剑法,众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