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易柱等二十四人全副武装,挎弓负剑,从华山飞跃而出。
只片刻,就到了山外,之间山外的景象,已经不是前几日所见,恍若隔世。
宽阔平整的麦田上,麦苗疯似的长得有一丈多高,层层叠叠,遮掩了所有的田野。
无数的野草,灌木,乔木,遍布了视线所见,太华镇淹没在浓郁的绿色里面,不到近前,根本看不到此处曾有个数千人的大镇子。
齐易柱眼光一扫,喝道:“梁易发,罗易全。”
梁易发和罗易全大步跨出,答道:“在!”
齐易柱命令道:“易发为主,易全为辅,处理华阴事务,整顿秩序,收罗粮食,清理居所,掩埋尸体,组建华阴团练,如需有困难,嗯,向山里求助。”
华阴离太华镇极近,人口不过万余,此刻,能存活下来的,估计也就数百人,有梁易发两人,携华山威名镇压,不会有什么问题。
梁易发和罗易全抱拳领命,喝道:“尊令!”
说完,两人转道向东,踩着一丈多高的麦穗纵跃而去。
齐易柱领着众人,组成三个北斗七星阵,高速向西掠去。
齐易柱和杨易健身居三阵中央,看着一路苍茫,叹道:“我们汉人万年的血汗,开垦出这宜居的地界,一夜之间,就全部消失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诚不欺我。”
杨易健环视四周,戒备突然出现的危险,闻言点点头,心里极其沉重。
四野苍茫,原来的土地上的麦子,也不知能不能吃了?
就是能吃,但以后呢?
要砍伐这样密密麻麻的麦苗,难度比在海外丛林开荒还难。
海外开荒,有华山组织,食物,药物,住宿,衣物都不缺,器械更是齐全,安全也没问题,每年还要死去不少人。
可如今存活的民众,恐怕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想要开荒,却是入登天般难了。
而且,现在的田野间,已经是野兽的天下了。
灵气强大了华山弟子,也强大了大部分野兽。
“喝”
行走在最右侧的师弟大喝一声,长剑‘铿锵’出鞘,剑光一掠,劈在一只路边的野蛙吐出的舌头上,把野蛙舌头切了下来,磨盘大小的野蛙痛苦地咕咕鸣叫,满口流血,在地上翻滚。
众人一掠而过,不再理会。
杨易健一直关注着这只野蛙,只过了几个呼吸时间,一条手臂粗细的小蛇就缠上了野蛙的身体……
到了渭南,齐易柱又留了两人,其他人则直驱西安。
还没有接近长乐门,众人的心就沉了沉。
西安是陕西首府,城外两三里,都是民居。
可是此刻,这些民居都被几丈高的草丛,藤蔓,灌木掩盖了,毫无人迹,树荫下,传来一阵阵野兽啃食的声音。
齐易柱额头青筋跳了跳,大步向前跃去,二十个华山弟子脸色铁青,紧紧握住长剑,跟着靠近西安城墙。
四丈高的城墙已经看不到砖石,只有城楼还能见个大概,不过也有许多藤蔓缠绕了上去。
齐易柱一步跃上城楼顶端,俯视整个西安城。
鳞次栉比的房屋依旧存在,但许多已经倒塌,长满了绿植,街道还清晰可见,不过也是枝叶横行,不好通行,许多院子里,撑天树木拔地而起,遮掩了整个院子。
五六里长宽的城内,只有十几处传来喊杀声,呐喊声,咒骂声,其他各处一片静寂。
齐易柱能感觉到,许多房屋里,都还有人幸存,不过世界大变,外部环境变得陌生而危险,凶徒肆虐,吓得许多人都不敢出门。
齐易柱挥挥手,十几个华山弟子纵身而起,循着打杀声飞掠而去。
“呔!”
齐易柱深吸一口气,猛地暴喝一声,声浪翻滚,在整个西安城内轰鸣,无数鸟儿惊吓而起,振翅高飞。
十数处喊杀声顿时停歇了下来,数百人跃上了屋顶、树梢,惊疑不定看向长乐门方向。
“华山岳掌教、太华道君有令!”
“世界大变,人族浩劫!”
“幸存人等,不得作奸犯科,杀人劫掠!”
“有违者……”
“死!”
齐易柱高亢的声浪翻滚,在西安每一个角落轰鸣,传到了所有幸存人士的耳中,这几日惶惶不可终日的幸存人士,听到有人出来维持秩序,都喜极而泣。
华山派在陕西,在西安的名望极高,大家都知道这是名门正派,与那些凶徒不是一道。
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
东南边传来哈哈大笑,一人站立在树梢之上,身形随着枝叶轻轻摇曳,不屑说道:“华山派的?”
“报上名来!让爷爷看看你是哪个?”
“想要我们给面子,让岳不群亲自来,能挡住爷爷我一拳不死,我就给他面子。”
“哈哈……”数十个壮汉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熬过了这次大难,个个变得身强体壮,武功高强,心态顿时狂妄了起来,在西安城予取予求,稍不顺眼,即刻挥刀杀人,哪里会把什么华山派放在眼里。
刚刚准备踏出家门的幸存者,又缩回了脚步。
是呀,这城里还有许多恶徒,出去之后,不过是被这些恶徒奴役,一不小心,就一刀两断,惨死当场。
华山派的大侠,也不知能不能打得过这些恶徒,还是再等等看。
齐易柱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东南方,也没问那大汉姓名,冷冷喝道:“杀了!”
杨易健长身而起,身体闪电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