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活干,自然是需要小乙这样的地头蛇出头。
不过,小乙已经知道岳不群是高手,能驱鬼的那种高手,自然不敢随便应付,问他有些什么样的要求?
“钱多少无所谓,最好是有书的地方。”
“我在山里学的字不多,有书可以多学些文字,如果有老师可以请教,那就更好了。”
小乙一听,心里就确定了几个方向,笑道:“大哥,你放心,我这就去问问,既然不在乎钱财多少,这活计就好找。”
果然,很快小乙就给他找了个非常合适的活——镇东武馆做小工。
镇东武馆的东家、大师傅叫雷镇东,五六十岁的样子,身材粗壮,方脸阔嘴,说话声音洪亮,上下审视了岳不群一眼,目光在他的剑上停留了片刻。
“活计不累,弟子们练武结束后,把演武场打扫干净,器械收拾整齐就可,每月三百铜钱,可在武馆吃住。”
“小乙说你想看书,多学几个字,很好,小学堂里有几百本书,你都可以看,不懂的,就请教陈师。”
镇子里有几个学堂,都是一边教文一边学武,当然,能负担得起束脩的家庭不多,像镇东武馆,只有三十多个学生,从岁到十五六岁不等。
至于老师,学武方面,是三个雷镇东的徒弟在教,文字方面,则只有一个陈师。
岳不群微微行了个礼,说道:“谢过东主!”
这雷镇东的武功,也就是炼精四品,应该是年轻时任脉受过伤,一直未好,阻碍了他的晋级。
听小乙说,他年轻时曾在外面闯荡过,算是全安镇有数的见多识广的人。
或许因为小乙面子大,岳不群分了一间独立的屋子,就在演武场边,也方便他做事。
他每天早晚,得清扫一次演武场,把石锁呀,木棒呀,木剑呀什么的,清理干净,整整齐齐摆放好就行了,其他时间,尽可以。
陈师五十多岁,练了点粗浅武功,每天教小孩子们读一个时辰的书,年小的认字,年长一些的学些算术、记账之类的,都是些生活上能用到的知识。
第二天,岳不群买了些熟食黄酒,找到陈师。
“陈师,我是武馆新来的岳太华,想来学堂多学几个字,不知是否可以?”
陈师是个很普通的人,既不市侩看不起岳不群,也没能慧眼看出岳大掌教有何不凡,眼睛只盯着岳不群手中浓香的烧鸡和卤猪头肉,嘴巴还用力抿了一下。
“没问题,只要是武馆的人,都可以来学堂学。”
岳不群笑了笑,把肉食展开,摆上酒壶酒杯,吃喝了起来,几杯黄酒进肚,两人的生疏感就消失了。
“你这后生,有头脑,多学几个字是好的,那些个蠢货,每天只记着练武,大字不识一箩筐,死蠢死蠢,也就是个跑腿的命。”
“但凡武功高强的,地位高贵的,谁不是读了一肚子书,学了一肚子道理。”
“只一味苦练,撑死也就是先天武者,想要晋入炼气期,却是妄想。”
岳不群此刻就是个普通的青年,没有一点大掌教的气势,闻言笑道:“这是为何,如果有功法,资质亦好,练功也刻苦,不就可以顺理成章晋级吗?”
陈师哈哈大笑,又喝了杯酒,岳不群忙给他续满,他吃了块猪头肉,满意地叹了口气。
“太华你武功不错,我看着出来,你每天剑不离身,想来剑法一定不错。”
“但你毕竟年轻,见识太少。”
“我问你,你学的功法,大约有多少字?”
岳不群想了想,说道:“一千字吧!都是师傅教着念的,没数多少字?”他现在是个识字不多的人设,总不能说我的功法数万字,能读懂数万字秘笈的人,哪里还要学什么字?
陈师不虞有他,笑道:“肯定不止,你师傅没认真教你,一本功法,少说也得几千字,真要学完了,你也不用来这里学认字了。”
“可你知道,一门炼气期的功法一般多少字吗?”
“最少也得十万!”
陈师似乎知道岳不群不懂,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十万?”
岳不群真的有些懵了,他创出的太华仙典,前三层加起来,也就三万多字,跟十万相差太远了!
岳太华的懵懂样,显然让陈师更加来劲,优越感大增。
“哼,十万,那还是一般的,那些级别高的,多达数十万,甚至百万字的都有。”
“这百万字功法里面,有多少高深的知识,你只会了几百几千字,看都看不懂,如何能学?”
百万?
岳不群真的咋舌了,唐僧千辛万苦,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取回真经,也才八十二万字,你一炼气期功法,就百万字,委实夸张了些!
眼里却有些怀疑了!
陈师一看,笑道:“你还别不信,我虽然没有看过,却听人说过几次,人家那种地位,即便是闲聊,也万万不可能乱说。”
“哦,陈师竟认识炼气期的大人物?”
陈师脸上一片红光,闻言摆摆手,有些骄傲,又有些惆怅,说道:“上任县令胡长官,是我老师的旧识,四十年前曾拜访我老师,我有幸在一旁侍奉,这功法字数,就是听他们闲聊说的。”
“哎!可惜……”
陈师想起自己的老师,和那胡县令交情不错,可惜自己当时年幼,如年长个十岁,也可托请胡县令在县城安排个好活计,人生完全改变。
可惜,等自己年长,老师却过世,胡县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