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许是觉着有利可图,便也麻溜地悉数将酒菜送上。掌柜嗔怪地剜了店小二一眼,碍于面子,也就转身回到账房台边,装模作样起来。只是偶尔斜眼瞧一瞧,看能不能再捞点好处。
本就饥肠辘辘的三人,看着眼前热气腾腾地大白馒头和酱香牛肉,却是没有一人先动手,只是下意识地擦着嘴角地哈喇子,老黄头领口都已经沾湿了一大片。
顾醒瞧着有些好笑,便张罗着两人上手,自己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咀嚼起来。虽说味道一般,但胜在劲道,不知不觉便已咽下三块。
老黄头眼见顾醒吃得斯文,也顾不得那么多,抓起一个馒头和几片牛肉就往嘴里送。这下倒好,一股脑全怼在喉咙口,吐不出也咽不下。
若不是那店小二察言观色功夫了得,轻拍老黄头的后背,还给他倒了一碗酒就着喝下去。估计老黄头没饿死都被噎死了。
二丫头瞧着老黄头狼吐虎咽地样子,觉着有些好笑。也学着夹起一块试着往嘴里送。许是一夜没有进食的缘故,吃到嘴里的东西悉数又吐了出来,渐了满身。
换做往常,顾醒早就笑得前仰后合。而现在,却是面带关切,嘱咐店小二端一盆温热清水和一条干净帕子,急用。而自己则挪到二丫头旁边,一手扶住二丫头肩膀,一手按在二丫头脖颈处。
老黄头眼见顾醒如此,连咀嚼都给忘了,连忙糊糊不清地问道:“小哥,二丫头犯了啥病?”
顾醒头也不抬地说道:“不妨事,许久不进食,胃痉挛反刍罢了。”
老黄头闻言已是目瞪口呆,顾醒自知失言,便补充道:“跟你说了也不明白,简单来讲,就是吃不下东西,要吐出来。”
待店小二端上温热清水,顾醒便拧了一帕子敷在二丫头额头上。又点下梁丘穴和中脘穴,见情况有所好转,便让二丫头趴在桌上,将已有些冰凉地帕子揭下。又要了一碗清水,让二丫头慢慢饮下。
待做完这一切,二丫头才长长舒了一口浊气。
此时那老黄头,已是看得目瞪口呆。比刚才那句“胃痉挛”还要吃惊。就连嘴里的牛肉都忘了咀嚼,险些掉了出来。顾醒回坐又对殿小二吩咐道:“取一些醋来,就着清水,麻烦了。”
店小二此时对顾醒刚才的“神之一手”已是钦佩至极,哪敢怠慢。便一溜烟小跑去了后厨,将一碗加了醋的清水端了上来。
顾醒将清水推倒二丫头面前,让她闻了闻。眼见二丫头脸上有了些血色,顾醒开口说道:“你将馒头撕成小块,沾着醋水吃,便不会再呕出来了。”
而丫头此时虽是有些疲态,但刚才那一番救治,已是信了七八分。便试着吃了一口,没想到却是不难受了。此时一旁的老黄头和店小二已是惊为天人,就差跪拜祈福了。
顾醒慢条斯理地吃着,也不理会两人诧异目光,只是冷漠地说道:“不快些吃,若被追上,怕是连命都没了。”老黄头一个激灵,又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待三人酒足饭饱,便将剩余馒头和牛肉打包,顾醒顺手又丢了一锭银钱,叮嘱道:“若是有人问起,便说不曾见过,切记。”
店小二和掌柜目送三人一马远去,直至消失在漫天黄沙里。
这时拿店小二才回过神来,满脸疑惑地问道:“掌柜的,这可是传说中的医术通神?”
掌柜没好气地说道:“你若是有心思琢磨这个,不如把桌子收拾了,客人来了我还怎么做生意。”店小二莫名被怼,心中恼怒却是发不出来,只能将动静弄的大了些,似在抗议不公。
顾醒三人前脚才走没多远,两名女子便风尘仆仆地赶来。掌柜一拍桌子,心中喜不自胜,“难道今天要走大运不成?”
那店小二眼见来了客人,便要迎上去招呼。被掌柜一脚踹了回去,只能垂头丧气接着擦桌子。不过偶尔朝两人撇上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便夺了魂去。
虽说书读得不多,但那店小二满脑子都是仙女下凡的样子。而眼前两位女子风姿出尘,竟比那天上仙女还美上几分。展柜满脸堆笑,上前问道:“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那名青纱裹身的女子轻启朱唇,悦耳说道:“掌柜的,可否添些吃食,顺便打听一件事。”
掌柜本是笑容满面,听见打听一件事,便琢磨着又有油水可捞。瞧着眼前两位佳人也非寻常人,出手定然不凡。便谄媚笑道:“请问姑娘,要打听什么呢?”
这掌柜和店小二来此处不久,上一任店家据说有急事回乡,走的匆忙什么也没带走,只差一名守店人留下张罗。恰巧这两人逃难路过此地,便将此处接了下来,干起了客栈营生。
这才开张每两日,却是觉着亏大发了。每日来往之众,入店之人寥寥无几。更有吃白食者,让他俩苦不堪言。本想卷铺盖一走了之,可就那点盘缠全都交了保费,走时走不得,只能硬着头皮撑着。
本想着今天又是喝一天西北风,没想到刚走了一位财大气粗,又来两位俏丽佳人。
那来人便是思烟和楚南霜,两人一路逃窜,趁着夜色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摆脱了追兵,这才想起昨夜不曾见过二丫头,暗叫一声不好,便想反身往回探。
但两人一合计,便猜到二丫头许是已趁乱逃跑,只是不知去向,便来此处碰碰运气。
思烟听闻掌柜言,妩媚一笑,“我姐妹三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曾想半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