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的徐璠咬牙切齿,一旁的妻子季氏黯然垂泪。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徐璠不会也不敢对父亲徐阶有什么抱怨,这笔账自然是要算到钱渊头上的。
“别说了。”徐四小姐亲自端着药碗进来,“吃这么大的亏,以后长点心吧。”
季氏赶紧起身接过药碗,小姑子在家里地位颇高,可不敢让她服侍吃药。
“小妹,我……”徐璠苦着脸说:“华亭县城就不说了,咱家祖坟离东城门六里?十六里还差不多!”
“钱展才今日入西苑,不问个仔细你就动手,这就叫莽撞。”徐四小姐掏出手绢擦擦手,慢条斯理的说:“父亲恭为内阁次辅,当朝大学士,钱展才敢动手,自然是有凭仗的。”
不得不说,徐四小姐受徐阶宠爱不是没有理由的,小小年纪分析局势头头是道,虽然其中有偏差,但明确的指出了关键,钱渊动手揍人,只会和朝中局势有关,不会和徐璠“恩将仇报”有关。
“什么凭仗?”
“不知道。”
“马后炮!”
徐四小姐一瞪眼,“但没有凭仗,父亲如何会动用家法?”
徐璠一翻眼,“家法……今日父亲用的是藤条!”
“咱家的家法不是戒尺吗?”徐四小姐茫然问:“为什么用藤条?”
徐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头埋进枕头,实在没脸说为什么用藤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