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说看吧!”
曾锐让罗挚旗两句话绕的有点晕头转向。
“好!”罗挚旗应道。
随即从烟盒中掏出一包软中华,点上后扔在两人中间的小圆桌上。自个翘起了二郎腿侃侃而谈道:“是这样的,我们腾泰不是接手了城北的三条粮食线么?这里头要说利润有多大,都是其次,主要是为了将北区的这些官老爷们都连在一块儿。所以这事儿,我们罗家是百分百的上心。”
曾锐点头,算是表示自己在听。
“我们的粮食大多来自于无人管辖区仅剩不多的农场,农场我们已经完成了收购并配备了专门的安保去打理。但漫长的运输线却成了摆在我们眼前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叶哥你从外头来的,无人管辖区那些劫道的被称为拦路的鬼你知道吗?”
罗挚旗看着曾锐问了一句。
“知道。”曾锐干脆的回道。
何止是知道,那简直是太了解了!曾锐与小胖子在无人管辖区漂泊的一年多里,也不是没饿红眼过。
所以劫道这事儿也不是没干过,真给这群孤魂野鬼饿急眼了,别说腾泰的粮队,就是军车他们都敢于放手一搏!反正都要死了,谁还会顾忌这个呢?
“咱腾泰的农场其实不算远,出了七城两天半就能到。五天内连带装卸粮食,可以打个来回。可大前天晚上第一批粮食刚往回送,就让人给扣下来。最有意思的是,那拦路鬼光扣东西不动人。还告诉车队的,让咱公司派能管事做主的人来和他们谈,大概意思就是这条粮食线,他们也得吃一部分。”
罗挚旗说完后大口抽着烟。
曾锐将事情的大致也算是听明白了,于是直白地问道:“说说呗,腾泰的诉求是什么。”
“腾泰本来就不是好路子起的家,所以收点过路费这种事儿也能够理解和接受。但方式得换换,咱能给但咱不是害怕,而是施舍,是为了少点烦心事儿。所以先得打服了,再跟他们谈!掌握绝对的主动!”
罗挚旗铿锵有力地说道。
谁知道罗挚旗一说完,曾锐起身就准备走。
整的罗挚旗一怔,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见曾锐拉开了座椅,朝外走了,才急忙一把拽住曾锐的胳膊问道:“这怎么直接就要走呢?”
“你们罗家这路子太硬了,我跟你们整不太明白。你们最好去打听打听无人管辖区到底是啥样的环境,就这条粮食线,你们要跟区外的鬼硬干,就是次次派一个满编的加强连护送,也得让他们给霍霍没了!”
罗挚旗一愣,明显有些接不上话。
曾锐毫不客气地说道,留在原地他嘬了口烟,语气尽量平缓些说道:“罗老板,这事儿我不冲你,就事论事。你也让你们公司的管理层好好想想,是七城的人金贵还是无人区的人金贵。啥也不懂的就坐在高位上瞎jb指挥,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呐!这事儿如果说抱着谈的目的去,我能够帮忙跑一趟,如果说准备打,那对不起了,我这小胳膊小腿真掺和不起。”
“行,我明白了。”
罗挚旗表情也不太好看,因为他也仅仅是从老罗那接到的命令。至于无人区的具体情况,其实不只是提议的高层不了解,包括他自个也不了解。而曾锐刚刚的话,不止是在说提议的高层,在他看来同样也是在说自己。
见曾锐头也不回的走掉后,罗挚旗回到自己办公室内,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后拨打了老罗的电话。
曾锐今天这样的态度,固然有一部分私人情绪在里头。但更多的其实是掏心窝子的事实。
他和小胖子当初在c区被号称踩着所有亡命徒吃饭的时候,尚且挖空了心思想要到来七城是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即便是他两也时刻提心吊胆,一个整不明白就可能把命丢了嘛。所以才会明知道自己是在给王老板卖命前提下,仍孤注一掷。
眼下他确实想去城外,并且还就得走腾泰的路子出去。要不然,他想不到更好的法子送曹进祥子出去。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乐意为了送两个出去,自个还得再多搭上几个。
当晚,在腾泰高层用餐过后,除了专门请来打理公司大小行政事务,以及专项营运的经理人团队离开外。其余包括罗家父子在内的,一众高层相聚在大会议室,为粮草线运输的事儿展开了激烈讨论。
“我们腾泰靠的就是刀枪起家!现在要是连城外的地赖子都整不服,还得好声好气的跟着人家和谈,那是不是以后但凡咱有什么挣钱的买卖,人家也盯上了,咱都得给人分一杯羹?!”
坐在会议桌靠前位置的一名梳着大油头,身着定制西装偏偏胸口上又挂着一块十分不搭的大佛牌,正唾沫星子四处乱飞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罗家两父子并未开口,但底下的人却分成了三部分。
其中人数最多的是跟着罗正泰起家的老兄弟们,纷纷支持大油头。
少数青壮派的则是表示,能谈则谈,公司形象树立不易。当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他们也不见多的多理智,只不过是站在老派大哥们的对立面。就跟疯狗似的,他们支持的,自己就反对,那他们反对的,自己就支持。
大到朝廷,小到公司,只要但凡有点规模的就避免不了这样的情况出现。明明应该劲往一处使,偏偏还整出了朝廷派系之争。
还有少部分人,以吴海领头的,对此事表示沉默。若没有天宫一战,那吴海肯定也是站在大油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