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法吗?”曾锐偏头瞥,这也是自油哥进屋起,曾锐第一次搭理他。
“那视频你看了吗?就是我侄子涵涵给他打死了,大不了也就是赔点钱的事儿,这你们孩子在学校里作威作福,视频摆那,你们都是瞎子装看不见是吗?”
瞅着曾锐那悠闲自得的样子,让油哥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歹也在海河分区这片,有一定的牌面,哪个小年轻见了自己不是诚惶诚恐的?
在他看来,曾锐这模样压根就不是在路上跑的,要不然就没有见自己不哆嗦的!对此,油哥充满自信。
“你要是这个态度!我跟你讲...”
麻将馆老板一听曾锐的话彻底火大!其实匡彬之所以会在学校里惹是生非霸凌同学,就跟这家庭教育有很大的关系。
匡彬见惯了父母间的争吵,父亲用暴力解决问题。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他有样学样,并在学校取得了在他看来很不错的效果。
至少在同学们被自己欺负时,找老师告状。那不负责任的班主任则会反问一句:他为什么欺负你,不欺负别人?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
回过头,老师再把匡彬训斥两句就草草了事。
那没有接受到应有惩罚的匡彬更是会变本加厉,而受了欺负投诉无门的老实孩子却只能默默忍受,恶性循环无限助长了坏学生的嚣张气焰!
而王喜手机里的那段视频,清晰的记载着匡彬主动去欺负王涵。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王涵也是被逼无奈才完成了老实人的爆发。
而这只龇牙咧嘴的纸老虎,却太过于脆弱反而受了伤。
可就是在这种问题上,这个有些病态的社会无法真实有效的解决问题。掌握着决策权的人却只会去和稀泥,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至于事已经出了,他们也只会去想怎么最快的解决矛盾。谁受的伤重,家属朋友意见更大谁就是受害者。可他们,并不会去关心所谓的受害者先前又做过什么。
“不用跟他说了!”油哥皱着眉头摆了摆手,他知道想要讲道理把面前这小子摆弄明白是不可能了。
油哥自己这种长时间在路上跑的自然懂法,他也知道曾锐说的站得住脚,在这个问题上争下去没什么意义。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也顺便凸显出自己的重要性了。
自己是个路上跑的,最擅长的是以势压人!不是个西装革履,跟人打官司的大律师!
“小子,你混哪的啊?知道我是谁吗?事既然出了,就得解决!我现在不想跟你扯那么多,这钱你是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
油哥双眼怒视曾锐,嘴里掷地有声的说道。如果说之前,还有些盘盘道的意图,那现在就变成了赤果果的威胁了!
曾锐压根没抬头看暴怒下的油哥,而是扭头将手里的烟灰弹在了麻将馆老板刚刚喝过水的茶杯里。
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回道:“我不混哪的,也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还敢跟我这一套一套的?小子我看你是不想在海河混了吧?”油哥瞪着眼珠子咬牙说道。
他异常反感面前这名年轻人的态度,竟然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尤其是曾锐那平和的眼神与懒撒的话语,竟然让他产生了几分错觉。
就好似自己现在正面对大哥甚至是上层领导一般,他们自身裹挟的那股无所畏惧目空一切的气质。
“海河分区,是你罩着的吗?”曾锐突然跟个小白人似的问了一句。
就曾锐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油哥憋得满脸通红。虽然说他在海河区确实认识几个人,也稍微有点势力。但哪怕喝高了是吹牛b,他也绝对不敢说海河分区是自己罩的。
“你别管是不是我罩的!我要想弄死你这么个小崽子,肯定不费劲就完了!”被挤兑霎时红到耳根的油哥,恶狠狠地再次威胁道。
“行,要不今天这事儿就这样吧!这钱你要想要,就管我要!刚好我就在海河开ktv,叫光年,你啥时候缺银子了啥时候来找我都行,要多少我都给,你看咋样?”
曾锐顺着话茬就回了一句。
“你就开个小ktv,整的跟自己跨国企业ceo似的?钱找你是吧?ktv叫光年是吧?光...你,你说你ktv叫光年?”
油哥没过脑子接连质问,可突然回想起“光年”两个字,气势明显弱了好几分。
见曾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油哥突然想到了那跟疯狗似的叶记老板逮谁咬谁。听说就前段时间,这人从城西干城北,又从城北干到城南去了,就连城南的二代都让他给砸躺下了好几个。
油哥咽了口唾沫,语气缓和地说道:“兄弟,这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是跟腾泰郭华,华哥的。说到底,咱俩是一家人呐!我看这钱,就算了吧!”
别看着油哥五大三粗的,好像全靠暴力解决问题。都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靠着在外面给人整事儿对付生活,那踢到铁板是早晚的事儿。
招惹到了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那该低头的时候低头油哥绝对不含糊。再加上自己上面还有大哥郭华的名号,但凡在城北的多大还是会给个面子,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也正是靠着这一套营销策略,我们油哥才能够在海河分区混的如鱼得水,略显富态。
如果是平常,他知道对伙是这么一个实力强劲的年轻人,自己再说上这么几句软话,事儿肯定就过去了。
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