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分头年纪不大,十**岁,一般情况下很少单独办事儿。在周明的运输队他也是跟着自己大哥大奇混饭吃的。
今天之所以是他一个人站在这儿,是因为大奇跟周明去市里办事儿了。
而大奇又跟他交代过,因为工地延期的事估摸着有不少人来找事儿,要他带着人把找麻烦的人全给整走。
至于赵山河出名的时候,小分头小学都还没毕业,与他而言完全属于远古时期的人物了。别说原来有多威风,就连这名字他都从来没听过。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分头自然也不可能被这个所谓的名号给吓住了。
赵山河也没跟小分头生气,而是笑了笑道:“呵呵!行,那小兄弟托你带句话给周明,就说城北郊区改造的项目我已经从伍叶手里接过来了,明天我会带相关合同过来找他,要他准备准备吧!”
“卧槽n的!老子发现你是真找削呢!从我们手里抢活干,还踏马这个调子,我给你弄死在这儿都白弄了,你信不信!”
小分头怒骂了一句冲楼下大喊道:“都踏马给老子上楼,这崽子踏马都整事整到我们家门口来了,还不削等着白领工资啊!”
小分头这一声吼,楼下马上窜了四五名年纪不大的小混子出来,手里拿着坎刀铁棒就往楼上跑。
不到一分钟,这群小混子就在小分头的带领下把赵山河团团围住了。
人多势众的小分头状态更加好了,他向前走了两步与赵山河相隔最多一步之遥,挑着头喝骂道:“来!你现在把之前的话再给老子重复一遍,你就看老子今天削不削你就完了!”
就这么五六个小混混并没有对赵山河造成任何威胁,他语气平淡的回道:“我不爱说狠话,也从不做软事,有本事你就动手试试。”
其实这时候赵山河但凡露了半点怯,又或者稍微发泄一下他的怒气,那小分头百分百会啥事不想铆足劲就往上干。
但老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赵山河表现的越是平淡,社会经历并不是如何丰富的小分头心里头就越是不托底。
被赵山河这么不软不硬的将了一句之后,小分头明显就有点不会了。
小分头心思一动,毕竟大哥的命令是让自己把人赶走,也没让自己把人弄死。琢磨着自己一个月到手就那么两三千块钱,好像也犯不着再杀个小人啥的。
真要跟眼前这人硬刚到底,整出个好歹来,就大哥那点微薄的关系网,恐怕还真保不住自己
人总是现实的。再不动脑子的人,偶尔也得为自己打算。脾气火爆的底层小混子也不例外。
见小分头张着个嘴半天也没开口,赵山河转身用手扒拉开挡在楼梯一侧的小混子。无视了这混子要吃人似的目光,信步闲庭似的缓步下楼。
走到院门口蹬上了他的烂摩托,又冲着还站在二楼走廊上的小混子们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才扬长而去。
往外足足骑了得有四五分钟后,他松了松右手上的油门,摩托车停在路边上。
赵山河摸了摸自己已经完全被汗浸湿的后背,从裤兜里摸出包皱皱巴巴的骆驼,点上一根,猛吸了一大口吐出烟圈,才算是稳下心神。
接着又拿出手机翻开电话簿拨打了最上面的一个号码,电话一接通开口就骂道:“哎哟我艹踏马的!老子今天这把悬透了,差点就踏马让几个小b崽子给收拾了!明天说啥你得跟我一块儿去才行啊!行,说准了啊明天一早你来我家接我啊!”
挂断电话,赵山河愣是在原地把一整根烟抽到了烟屁股自然熄灭,才再次骑上摩托回家
赵山河走后,之前小分头一声大吼最快冲上来的那名马仔手里拎着钢管,双眼微眯好似没睡醒似的问道:“和哥,咱钢管为什么不收拾他?”
小分头瞅了一眼这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鸟窝发型眯着眼老半天都睁不开的马仔,没好气的回道:“咋地,干死一个给你挣面子啊?”
眯眯眼见小分头明显心情不佳,没再吭声了。
他是新加入这个集合的,从原本的工地小工成了所谓路上跑的“社会人”让他对自己的未来展开了无限遐想。
在他看来,自己想要建功立业就必须有实打实的战绩来证明自己。想当大哥,手里没沾些鲜血那咋成?
要把刚刚那人干死,自己坐上现在小分头大哥的位置也未尝不可。
“散了吧散了吧!都小心着点,明天那人肯定还得来!”小分头朝刚刚聚拢的众人挥了挥手,便独自一人拿着手机走向了角落里。
小分头的社会阅历确实不算太丰富,但单纯凭自己的第六感他也觉得刚刚那人不好招惹。还算是尽忠职守的他决定提前给自己大哥打个电话,也让他有所准备。
小分头的大哥此刻正跟周明一块儿在城北市区收一笔拖欠已久的烂账。
准确的说,这两天他都跟着周明在各地跑,把原来的一些账目往回收。
做工程的拖欠工钱是常有的事儿,从上到下都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官方的生意最为吸引的原因之一。
一来给官方做事儿,那工程款势必是在平均线以上的,二来给官方做事只要打点到位了,拖欠款项的事要比给私人老板做少很多。
每一个私人小老板几乎都有欠账收不回,也还欠着人家钱,这中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我们不一一阐述了,单纯从小分头的大哥和周明说事儿。
“赵山河”
挂断电话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