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一下我还真想知道郭华怎么躲过这一劫。”
磕碜走后,易达拿出纸笔在桌上进行了一番笔笔画画。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就是希望通过搜集郭华的犯罪证据,让他身败名裂。在多次与郭华产生矛盾发生碰撞后,易达其实就已经明悟了一个道理。
“民不与官斗!”
像这样被曾锐和自己整得声都不敢吭,被老赵老金一套组合拳打的找不着北的郭华,要是换成另外一个社会大哥,那早jb沉了!
而人家郭华偏偏还能够在城北如鱼得水,说到底,在屡次受挫的情况下,郭华依旧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靠的就是身后关系的支持。
即便叶记在于郭华的冲突中再胜利哪怕一万次,只要他的背景还在,他仍旧可以屹立不倒,甚至是继续压着你叶记一头,哪怕你叶记是作为战胜方,你同样只能忍辱负重找个角落自己撅着。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郭华身后的这些关系网逐一解除,要是没有了上层庇护,那郭华顶多就算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了。
到时候要如何拿捏,还不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
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并不简单。类似于王为一般与郭华多年的老关系,又怎么可能因为些许利益反戈一击呢。
双方早都已经绑在一块儿了,若非出现特别大的变数,谁也不愿意舍弃谁,只得相互依存互相依偎。
要拿出切实的证据,而且必须是只要一出,就可以压得郭华永无翻身之地的证据!但凡提前露出一丝端倪,让郭华察觉,计划都极有可能会流产。
毕竟郭华不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还有他身后复杂的集体。
所以在易达计划中,最好的方式就是使用一名或者多名污点证人对郭华进行实名举报,把事儿一次就闹到出现在了公众的视野,上面的人要是还横加阻拦,出现的社会性矛盾他们也担不起。
到了那时候,上层领导人人爱惜羽毛,自身都难保了又有几个还乐意冒着大不韪替郭华出面?蛇打七寸,易达的目的就在于一击必杀。
要不是七城领导班子成立专案组介入,磕碜的调查工作也不会那么顺心。只要能够把郑开拉入局中,那易达原计划就已经环环相扣机会极大了。
已经做下了决定的易达不再犹豫,当即掏出手机拨通了老赵的电话。
老赵自从和叶记成为朋友之后,钱确实赚了不少,这“工作”也是越来越累了。一天天的啥事不干就整的跟三界包打听似的…
易达想了想张口道:“赵哥,我想麻烦你个事儿。”
“吃!”
易达能明显听到那一头麻将碰撞的声音,接着老赵懒洋洋的回道:“有事你就说事儿呗!反正你们叶记的现在个个都是爷,要没事儿也绝对不会来找我。”
“诶唷,赵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这不也是工作嘛!”易达挠了挠后脑勺再次问道:“赵哥,你能不能给我打听打听郑开在哪里下脚啊?”
就在易达等着老赵回话时,老赵中气十足的喊道:“胡了!”
“哗啦呼啦!”
易达就听到了麻将机洗牌的声音,满头黑线。
“行了,小达子,事儿我给你打听,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嘞,谢谢赵哥了。”
“行,别耽误我赢钱啊,挂了昂!”
双方结束通话,易达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这中间不出其他误差,那以自己计划走,腾华的覆灭已经就在眼前了!
……
相比于易达的喜笑颜开,正被当做计划实施目前最总要一环的郑开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
一间十分简陋的平房内,狭小拥挤的空间总共还不到二十平方,房间两旁摆放着大铁柜子,里头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正中间摆着一张做手术用的病床,原本雪白的床单已经变成了灰色还布满了血垢。
而被聂云锋几拳头下去把手脚砸断的狄民,正停在那张肮脏不堪的病床上,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声。
都说十指连心,更何况是手脚被人用拳头硬生生打碎呢。
给狄民治疗的人,比郑开更像个混子,寸头桃花眼嘴上叼着根烟,整个房间里最为闪亮的恐怕就是他脖子上戴的金项链了。一件卡宾的印花t恤配上紧身裤,脚上一双老北京布鞋正跟着节奏不停的抖动。
对于狄民的惨叫,“医生”充耳不闻,这里捏几下那里捏几下,似乎还在寻找方法。
看见狄民的惨状,郑开是打心底里心疼,他瞋目道:“你踏马到底能不能治?”
“医生”闻言立马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撇了郑开一眼,语气平缓道:“抬走,我这里治不了。”
郑开暴跳如雷,指着那医生喝道:“你jb说什么呢!”
“脱臼接骨,我这里没问题。里面骨头都震碎了,我这里什么材料都没有,我拿什么救?抬走!”
“你你……”郑开气得在原地浑身直哆嗦,厉声道:“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兄弟治好,我让你走不出这屋!”
“吹牛逼。”
“医生”漫不经心的朝郑开走来,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郑开咬着牙就向“医生”扑了上去,谁知“医生”左脚回收右脚前伸猛地向上一提,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朝上方一顶,右手架肘直接把郑开撞在了靠墙摆放的大铁柜子上。
“咣当!”
“噗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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