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锐面无表情的缓缓答道:“他如果愿意收收心,我可以在光年集团给他找一份不用做什么事也吃喝不愁的工作,不过他如果自己不争气非要瞎整,那我也就没办法了。另外,这已经是我能够接受的极限了,如果说你还要得寸进尺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当做今天什么都没谈过。”
“哗啦!”
王齐林就好像被抽干了一般重重地靠在铁质的审讯椅上,他也知道在伍叶这儿,他的命也就只能换到这些筹码了,于是也没有再提其他要求,还挺痛快的说道:“行!你问吧,我知道的我全部都告诉你!”
曾锐很快进入状态,双眼目光如炬的望着王齐林问道:“是谁让你在光年ktv贩药的?”
王齐林确实也很配合,稍稍整理了一番措辞后便答道:“那个叫夕仔,之前我在城西干些拆迁守拆的活儿,没啥名气也挣不到多少钱,时不时的还得挨上两顿收拾,后来突然有一天他就到了贫民窟来找到我,说要带我干一笔大买卖,可能会死,但钱绝对给足……”
“夕仔的上家是谁?”
王齐林再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陈帆,我之前见他去找过陈帆几次,除了陈帆之外,他好像没有跟其他人单独联系过。”
“陈帆?”曾锐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追问道:“就是夜莺夜总会的那个老板陈帆?”
“对!按理说夕仔作为大虎的好兄弟,没有道理会去和抢走兄弟生意的对家去联系,可我之前就在后门待着嘛,有机会看他偷偷的走后门进夜莺。”王齐林也给出了自己的分析依据。
“还有其他人吗?”
王齐林苦笑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也就是个给夕仔打工的,你要说其他太过核心的事儿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就这陈帆还是我自己看见的。伍爷,要是换成你是夕仔,你也不可能跟一个肯定会被抓,到时候要死的人透露出太多消息吧?”
对于王齐林的话,曾锐也还算认可,知道了这么个夕仔陈帆,对他来说也算是收获颇丰了,于是站起身又问了一句:“回头审讯的时候,翻供该怎么说,就不要我教你了吧?”
“伍爷您放心,我既然什么都告诉你了,自然不会差这么点事儿,在光年ktv贩药就是我自己私人底下的行为,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跟光年ktv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很好!”曾锐很满意的王齐林的这个回答。
“伍爷,您要求的事情我都会做好,我家人那边,您可一定要保护好他们的安全啊!”王齐林苦苦哀求道,表情与二十分钟前的那股子漠视一切截然相反。
他所作的一切,就是为了能够保住家人的安全,如果最后这一点要求伍叶都做不到,那他的命丢的就毫无意义了。
“呵呵!”曾锐笑了笑说道:“我待会出去第一件事儿,就找人去城西把你的父母接过来。你也在城北蹦跶了好几个月,我们叶记有没有这个能力,你应该很清楚吧?”
“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回头,行刑前我会安排你和父母见一面,让你安安心心上路。”曾锐低声说了一句。
“呃……”说到这儿,王齐林的表情忽然变得略微僵硬,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谢谢伍爷了,不过不必了!我信得过您!”
要说不想见父母,那绝对不现实。说白了,王齐林之所以拒绝曾锐,不过是不想让父母看见自己的惨状。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儿,放在任何一个年代都是难以承受之痛。王齐林也害怕父母得知自己的死讯,再承受不住一命呜呼。
“行,那我走了。”
“谢谢伍爷!”
初来时不可一世,离去时感恩戴德,这又何尝不是扭曲社会的一种讽刺呢?
…
走出监室,曾锐先是跟一直替他在门口把关的干部道了声谢,又悄无声息的将一张里头存着二十万联邦货币的不记名黑卡,放进了干部的制服上衣口袋。
虽然干部一个劲的推诿说都是帮陈老办事儿的,用不着整这些事儿,但曾锐则是咬死了陈老的面子是陈老的面子,小辈的表示是小辈的表示。
最终干部还是收下了曾锐的钱,并告诉曾锐,自己姓李。
走出缉毒所的曾锐面带笑意,这一趟旅程绝对称得上是收获颇丰。只要待会王齐林一翻供,让光年ktv撇清关系,那操作起来就变得很轻松了。
即便光年ktv还需要承担一定的连带责任,不过与之前相比,难度根本就不再是一个级别的了。
曾锐先联系了叶磊,让他去把王齐林的父母接到城北来后,又拨通了罗挚旗的电话。
“药贩子吐了,说是夕仔指使的,夕仔的上线应该是夜莺的老板叫陈帆。”
“好!夕仔已经在我们手上了,有你这个消息,我们很快就可以把事儿都整明白了,你先过来吧,不出半小时我保证让夕仔把事情都吐的干干净净!”罗挚旗这边也告诉了曾锐一个好消息。
“行!”
曾锐挂断电话,在门卫室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后,又给门卫扔了包烟,开着车子向着鲸鱼公司进发。
即便罗挚旗已经是腾泰董事长了,但处理一些私事的时候他还是更喜欢待在鲸鱼公司。
这边获取到了药贩子的口供,罗挚旗转头就将一切交给了零。
而零的反应更是迅速,拿着这些消息,一套流程走了下来,夕仔立马就不争辩了,将陈帆的名字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