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完的时候,宋远玄隐约有了几分的醉意。
他起身走了出去,陈炳南、张同和、秦光明与大大小小的官员出门相送。
走出宅子时,宋远玄抱了抱拳道:“陈员外,今天晚上我很尽兴,只是身为转运使,我总是要为江州做一些事情,日后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侯爷多虑了,在下不是那种小气之人。对了,侯爷醉了,让我这义女送您回去吧,也好伺候着侯爷。”陈炳南轻轻道。
那名黑裙女子走了出来,站在宋远玄的身边想要扶起他。
宋远玄摆了摆手,正要说话时,一侧传来一把长喝音:“是你?你竟然敢到我们陈家来,当真以为我们陈家无人了?”
陈松从一侧跳了出来,身后跟着两名大汉,这两人长得相当强横,膀大腰圆,身后还背着武器,一看就是猛将。
宋远玄扭头看了他一眼,陈松跳着脚,正在指着他:“你们拿下他。”
两名大汉大步迈了出来,伸手就抓向宋远玄。
陈炳南顿时急了,大声喝道:“住手!”
张同和、秦光明也拦在了宋远玄的身前,如果他在这儿受伤了,那整个江南官场都会受到牵连。
“陈公子这是何意?为何要与文益侯过意不去?”张同和大声道。
他特意点出了宋远玄的身份,就是想要让陈松知难而退。
陈松一怔,看了宋远玄一眼,伸手一点道:“他是文益侯宋远玄?”
“放肆!本侯的名字也是你随意叫的?”宋远玄喝了一声,目光灼灼。
罗严从一侧迈出来,双拳击了出去,那两名壮汉随手接了下来,但身子却是被砸了出去,直接落到了一侧的绿林之中。
接着他一步迈出去,站在陈松面前,一脚踢在他的腿上,喝道:“跪下!”
罗严在天机宗走的是刚猛的路数,剑术通玄,就算是没有武器也极为强大,极其适合军中交手。
这一脚踢出去,陈松直接跪在地上。
“你敢让我跪?”陈松咬着牙,目赤欲裂。
宋远玄哼了一声,罗严伸手按在陈松的肩头,喝了一声:“侯爷乃是转运使,你区区一介草民,为何不能跪?”
陈炳南的脸色一沉,在一侧拱了拱手,一脸生硬道:“侯爷,小儿鲁莽,只是念在他涉世未深的份上,还请放小儿一马。”
“涉世未深?”宋远玄扬了扬眉,接着摇头道:“涉世未深就敢闹市纵马?涉世未深就敢联合江湖人对我动手?”
陈炳南呆了呆,连忙道:“侯爷,小儿对你动手了?”
“怎么,还需要我找个证人不成?”宋远玄盯着陈炳南,目光灼灼。
陈炳南深吸了一口气,圆圆的脸上浮起一抹阴冷,轻轻道:“侯爷原来早就和小儿有过节了,我愿意送上白银十万两,求得侯爷的谅解。”
宋远玄挑了挑眉,叹了一声:“今天这顿饭,我吃得很高兴,如果只是私人的恩怨,看在陈员外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下。
但你贩卖私盐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这是朝廷的事,无关乎个人的交情,我劝陈员外就此坦白了,也省得我去调查。”
一群官员怔了怔,接着扭头看着宋远玄,这是来调查私盐的?简直就像是儿戏一般。
张同和也是一幅想笑的样子,但在宋远玄的面前笑就是失礼,所以他垂下头,强忍着。
秦光明的目光中浮起一抹失落,本以为朝廷派来的人一定是真正能做事的,再加上宋远玄的名声远播,他心怀期待。
没想到他竟然让陈炳南自己坦白,这怎么可能成功?
陈炳南哼了一声:“侯爷,我们陈家一直为朝廷售官盐,勤勤恳恳,从无二心,现在遭小人嫉妒而抹黑我们,我们冤枉啊!
若是侯爷不信,那就请拿出证据来,只要有了证据,我们一定会认,若是没有证据,侯爷这么做就不怕我们告御状吗?”
宋远玄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陈炳南的脸上,摇了摇头道:“你有本事就告,至于证据,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
陈炳南一怔,正要说话时,陈松在那儿咆哮了起来:“姓宋的,我们陈家不会怕你……”
话音未落,剑光一闪,一颗头颅飞起,接着鲜血四溅。
宋远玄收剑时,目光落在陈炳南的脸上,微微笑了笑,带着几分的书生气。
“陈员外,我手中的剑是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陈松屡次羞辱我,我身为朝廷命官,自当维护朝廷的尊严。”
宋远玄扬声道,目光灼灼地盯着陈炳南,接着话锋一转:“你可有意见?”
陈炳南死死咬着牙,目光灼灼地盯着宋远玄,但这一刻,他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反对的声音,只是沉声道:“不敢!”
“不敢就好,小七,拿下陈炳南。”宋远玄点了点头。
陈炳南正要说话时,罗严的身影一晃,直接按在了他的肩头处,将他圆鼓鼓的身体按到了地上。
四周一片哗然,这样的处事方式当真是太凶残了,一言不合就杀人了。
之前还小瞧宋远玄的官员们目光中透着几分的恐惧,张同和的脸色都发白了。
宋远玄能杀了陈松,直接拿下陈炳南,那就不会在乎他这个知州。
“张大人,我这就带陈炳南回去审一审,至于陈家,先让人封锁了。”
宋远玄轻轻道,张同和连忙道:“侯爷,下官这就让兵马司百户过来处理。”
“不用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