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的话,让众人一阵沉默,就连刘老汉心里也有点打鼓。
实在是这年头,好人不多,好神更少,就是刘老汉,也一样觉得二柱子说的话,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快看,村长来了,咱们听听村长怎么说!”
立时,有眼尖的人,看到一老头,带着另外两个年纪更大的老头,正缓缓的朝刘老汉家的田地赶来。
村长即为一村之长,一般都是由村里的村民推选,报备给县里就行了。
一个县管辖数百个乡村,哪有功夫理会那么多的村长,即使是乡里,一般也都是由乡绅们管理。
村长一来,众人就七嘴八舌的把刘老汉家的奇事给说了,村长问了几个问题,又看了看那碧绿的嫩苗,终于道:
“我看这事可行,关系到一整个村子的生计,哪怕那神仙提出一些要求,咱们也可以想想办法满足他嘛。
要不然,天再这么干下去,来年秋天,多少家里要卖儿卖女。”
村长这话一说,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岗子村那里虽说是个野神,但就因为这个野神在,不说年年丰收,起码从没断过收成。
平时日子过得可能不如他们这些村子,但一到灾年,这平时的一点损失就给拉平了,甚至还有富余。
有村长和村老出面,这事就算是定了。
只是,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不能草率,总不能一群人一窝蜂的全挤过去。
再说了,刘老汉一个人,哪怕不带贡品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一整个村子的事情,要是再两手空空的上门,哪怕是善神,心里恐怕也要不舒服了。
因此,反正河水也快干了,众人连忙去忙活了最后一个上午,下午全体在村祠堂集合,准备拜神用的各种祭品和事物。
待在庙里的罗斌,当然不知道,有个大事在等着他,他现在还挂在神像上,接待刘财主一家呢。
刘财主虽然答应要帮罗斌重塑金身,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
而且,眼下正是春耕时节,他自家的田地虽有长工帮着,但缺水是大家的事,他家地多,事情也更多。
因此,第二天能来一趟庙里,感谢一番神灵,已然是不容易了。
依然是那两名家仆,抬着一只烤乳羊,恭恭敬敬的摆放到了供桌上。
闻着烤乳羊散发的喷喷香气,罗斌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幸好他是投射到了木像上,不然可能真的要出丑了。
“上神请恕罪,田雨在家休养,等她身体一好,我就让她们小夫妻来给上神谢恩。”
“咳咳,谢恩就免了,只要有诚心,在家也是一样的嘛。”
刘仁和连忙点头道:
“上神放心,小儿和儿媳昨天刚一回去,就让人赶制好了神牌,现在日日在家供奉呢。”
罗斌暗暗皱眉,他本以为时间仓促,刘财主一家还没来得及供奉。
可今天侧面一打听,居然已经制好了神牌,而且也已经祭拜过了,但他可丝毫没有收到信仰反馈啊。
田雨一家都是高级信徒,一次祭拜的信仰值可不低,他绝不可能会记错。
当下沉思了一番,又对刘财主道:
“唔,吾身为神灵,也不能白白受你供奉。
这样吧,你儿媳受此一难,也是伤了元气,吾赐你仙包一枚,灵茶一盏,你带回去和家人分享吧。”
肉包和香茗,被罗斌换了一个称呼,但本质依然是那两样东西。
一个加体力,一个加精力,罗斌也不知道,哪个有用,索性都送一个出去,反正他自己留着没多大用处。
面对突然出现的两样东西,刘仁和立即激动的道谢。
这仙包和灵茶可是神灵赏赐的物品,别说用处是不是和正常肉包一样,哪怕真的一样,那也是神灵的一番心意。
神灵给出的心意,那就代表着神灵的认可,以后求神灵办事必然也更加容易。
一想到这里,刘财主走起步来都觉得轻盈了几分。
无论是什么地方,有来有回才能长久,光入不出,迟早把路走绝了。
罗斌当然没想这么复杂,他只是单纯的想让田雨能够早点康复,然后好天天来庙里给他上香。
毕竟他已经确认过了,仅仅靠在家祭拜,对他没有丝毫作用。
刘财主走了没多久,神庙里又熙熙攘攘的走进来一批人。
这批人和之前的人又有不同,虽然大多穿着粗布衣裳,却比刘财主他们更懂规矩。
罗斌本身不懂这个世界的规矩,所以刘财主昨天大刺刺的还愿,他也没看出什么来。
但今天这伙人不同,几个年纪大的老头在庙里指挥,一群年轻的后生或抬礼品,或抬着各种各样的事物。
有拿水桶和拖把的,把一尘不染的地砖又细致的扫拖一遍。
也有拿抹布和掸子的,把小小的庙宇擦拭的干干净净。
还有抬着小鼎的,这鼎是不大,却是青铜所制,看起来应该挺重,两个年轻人抬着还颇为吃力。
一群人虽然在忙碌,却都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就连指挥的人,也是细声细气,生怕惊扰了上面的神灵。
每个人干完自己的活计,还按照个人的辈分,长幼,排好自己的位置。
神庙太小,站不下所有人,庙中最后就只留下了几个有身份的。
这群人依次站到自己位置上后,由领头的中年人掏出一份卷轴样的文书,一本正经的开始宣读起来。
当然,中年人说的每一个字,罗斌都懂,连在一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