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念完后,将圣旨一收,双手递交到姚氏面前。
“沈夫人,领旨吧。”
姚氏脑子根本就是懵的,什么刺杀皇子?她哪里刺杀过皇子?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向皇子下手啊。
“沈夫人,领旨吧!”德公公又重复了一句。
姚氏这才惊醒,她看着眼前的圣旨却觉得手沉重到根本抬不起来。
她怎么甘心自己被莫名其妙地冠上了刺杀皇子的罪名?
即便圣旨上说免她死罪,但被惩入大隐寺修行也不是她能接受的啊。
她是堂堂长宁侯府的夫人,怎么甘心自己下半辈子都在清冷的寺庙度过?
更何况,这圣旨一接,她的明珠、睿儿就有了一个罪妇母亲。
他们要怎么办?
姚氏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抬起神看着德公公喊道:
“公公,我冤枉啊。我根本没有追杀过皇子,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求公公允我进宫面圣澄清此事!”
姚氏喊着冤,然后目光看向旁边的沈晋州也求道:
“侯爷,我知道你厌了妾身。但是我真的没做过这种事情,侯爷您帮我求求情!”
她知道沈晋州是皇帝看重的臣子,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的。
之前她一直不肯向沈晋州低头,可这会儿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她也顾不得颜面问题了。她本来还想拿儿女跟沈晋州开口,可是德公公就在身边,有些事情她也不好现在说。
沈晋州看着姚氏可怜的样子,觉得她又可恨又可怜。
不过她只被惩去寺庙已经是轻惩了,若不是阿霆求情,只怕皇上定然不会轻饶她。
“霆儿,他就是皇子。”沈晋州看着姚氏说道。
“你、你说什么?”姚氏难以置信地瞪着沈晋州,是听错了吧。他、他刚才说沈景霆是皇子?这怎么可能,那个孽种怎么可能是皇子?
“就是你听到的。”两人做夫妻二十来年了,沈晋州自然知道姚氏此刻在想什么。
“霆儿,他是皇子。是当年戚昭仪所生的皇子,现已与皇上相认了。”
“不,不可能……”姚氏惊得踉跄了两步,“他怎么可能是皇子呢?”
一想到她一直嫉恨,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孽种居然是皇帝的亲儿子,姚氏就无法接受。她当初用了那么多手段去杀他,若他真是皇子,她死一百次也不够的。
姚氏打了个寒颤。
她不敢去接受这样的事实。
虽说圣旨上已经说了免她死罪,可是这也表明了她下半辈子待在大隐寺的事情再无转还的余地。一想到这儿,她比死还难受。
“不可能的……”
“接旨吧,否则,你就是抗旨!”沈晋州对她没有怜悯了,当初但凡她不做得那么狠,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后果。
抗旨?
姚氏又打了个寒颤,她不敢!
可她也真的不甘心。
“侯爷,我们做夫妻也二十来年了,你就真的要看着我下半子只能在寺庙度过吗?”姚氏拉着沈晋州的手臂哀求,“还有我们睿儿也快成亲了,你要让他有一个罪妇母亲吗?”
沈晋州当然知道姚氏出事,肯定会连累到子女。可是这的确是她做错了事,既然错了就要承受后果。更何况皇上圣旨都下了,难道他不抗旨不成?
当然不会。
就算为了阿霆,他也不会容忍姚氏的。
“放手!”沈晋州冷冷地说,大手将姚氏的手扯了下去,“你要真为睿儿他们好,就快点把圣旨接下来。”
姚氏见他这样冷漠无情,不由得绝望上心头。
“沈晋州,我真是错看你了!早知道你这样无情无义,当初我就不该嫁给你!”
姚氏觉得她最大的错就是嫁给了沈晋州,要是没有嫁给他,她就不会因为沈景霆做出那些事情,更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沈晋州沉默着听着姚氏的谩骂,他的确有错,这些该他受的,他不躲。
倒是德公公看着姚氏这泼妇般的样子皱起了眉头,亏得以往见到姚氏都觉得对方端庄大方,没想到骨子里居然是这样的。也幸得霆皇子当初没有被杀手得手,否则现在只怕姚氏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姚氏,咱家劝你还是把圣旨接了。否则,抗旨不尊的后果你受不起!”德公公看着姚氏冷冷地说。
姚氏看看冷漠的沈晋州,又看着面色沉沉的德公公,她知道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能改变结果了,于是只能颓然地接过了圣旨:
“姚氏领旨,皇上万岁万万岁。”
德公公这才脸色好了几分,又继续说道:“送你去大隐寺的马车已经候在府外了,姚氏你简单收拾下就走吧。”
“现在就走?”姚氏手上的圣旨一下子掉落在地上了。
德公公眼神斜睨着她,似笑非笑地道:“难道你还想挑什么吉祥时辰不成?”
姚氏没办法,就算心里憋了再多的不甘与疑问,最后还是被送走了!
在上马车前,姚氏终究是不甘心地拉住了马车门,回身望着沈晋州大声问道:
“侯爷,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沈景霆是皇帝与戚昭仪儿子的事情虽还没有正式公开,但是该得到消息的人都已知晓。本来从宫里线人那里得到消息后,各位皇子还不敢全部相信。谁知道平乐公主的消息也传了过去,顿时几位皇子就炸了!
沈景霆是皇子,他们的兄弟?
可这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现在皇帝正值壮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