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上命三司会审,太子就觉得碍手碍脚,虽说有个刘侍郎,似乎也无法立刻给林府定罪。
他心里窝火,召了杨成到书房商议对策。
让他着急上火的还有与王同的一年之约,如今眼看盛夏将过,日子一天天的逼近他的心也越发的焦灼难耐起来。
商量了一天一夜,出来书房的时候,他眼圈发青,整张脸象鬼一般的苍白吓人。
为了宣泄,他整日的宿在刘芳如的院子里。
“殿下,妾身身体不适,还请怜惜些。”刘芳如娇声软语。
太子搂着她的腰摸了一把,道:“这腰上有肉了。”
刘芳如却捂着肚子道:“妾身近日老觉是想吐,闻不得一点油星味。”太子一愣,道:“可请了太医?”
刘芳如道:“小日子上个月就没来了。”
“快请太医!”太子忙叫来门外守着的丫鬟,命她速速进宫请妇科圣手马太医前来诊脉。
马太医已经五十多岁了,一听太子召唤,提着药箱就匆匆来了太子府。他知道这位太子性子急,脾气暴,一点不敢担误。
“恭喜殿下,良娣有喜了,不过日子尚浅,需得小心着才好。等过了四个月等胎坐稳了就好了。”说完,又开了一堆补方,道:“不可多吃,隔三四日放一些在汤食里即可。”
太子一听大喜,赏了马太医一个大红包才送他离开。良娣有喜的消息冲淡了他的一些阴暗情绪。
但是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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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昭自护驾受伤后,在家养了月余,等好得差不多了便继续进宫当差了。
他这么急于进宫有两个原因,一是听福王说林家被下了大狱,想着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兴许会看在他救驾有功的面子上,保住他的好朋友林小军姐弟。
二是他有一种预感,总觉得那晚的刺杀有些诡异,恰巧被太子碰上,这些....会不会是...阴谋?
不敢再往下想了,他觉得自己作为皇帝的第一侍卫队长,有保护皇上安全的责任。
所以不顾郭明珠的反对,进宫继续当差。
郭明珠当然知道夫君的意思,但是林家这种事连父亲都不敢沾手,他一个小小的侍卫长能有什么办法。
最怕的是多人求情,保不齐皇上烦了,不等三司定案就杀了林府所有人。
郭明珠这几年总算没白过,脑子也会转弯了。
可是她是女人,碰上倔脾气的程昭,也没折了。
皇上看见程昭一点事没有的样子,很高兴。
吩咐他可以值一日休两日,其他日子会另外再安排人值守。
但程昭不同意,日夜守在寝宫门口,不敢有丝毫放松。
主要是被刺客的事给弄怕了。
这一日深夜,太子突然说有事要见皇上。
玄帝已经睡下,见太子深夜来访以为是有急事,便吩咐他进来。
自己刚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还没喝,太子就进来了。
“父皇!儿臣深夜打扰,还请恕罪!”太子跪地道。
“起来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玄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让太子坐在对面。
太子笑道:“父皇!刘良娣有喜了。”
玄帝脸上浮现暖意道:“好啊,朕又多了个孙子。”
太子道:“承运是父皇给起的名,这个孩子无论男女,还得烦请父皇起个名才好!”
玄帝见他深夜来此,竟然只是为了这种小事,想起他小时候天真任性的样子,父爱开始泛滥了。
他果然很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为了防止皇上再出事,程昭一直在暗处盯着太子的就举一动。
只见玄帝苦思冥想,突然眼睛一亮,沾着茶水写了个“定”字。笑道:“若是男娃,就叫承定;若是女娃....”
他继续思索,太子笑道:“父皇英明,这名子好,安邦定国,寓意吉祥。”趁玄帝冥思苦想的时候,悄悄的将半盏茶碗拿了过来。
装成倒水的样子手指刚要动作,只见一道人影飞速如闪电般的一把钳住了他的手腕动弹不得!
太子惊惧,竟然是程昭!他大骇,刚想大骂。
只听程昭道:“殿下,您刚刚想往茶里放什么东西?”
玄帝也被刚才吓了一跳,困意全消了。
听见程昭的诘问,他吃惊的望向太子,见他一脸的恐惧,沉声道:“怎么回事?”
程昭并没有松手,他一边钳住太子的手腕,一边取下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递给玄帝。
太子不断挣扎,试图抢回。但奈何程昭力气比他大,功夫也比他好,竟然动弹不得。
程昭道:“皇上,小人刚才看见太子殿下正转动戒指往茶碗里倒东西!”
这回的动静不大,但还是惊醒了隔壁侧间的德总管。自从上次睡过头,他就日日歇在玄帝的侧室,不敢再回自己的房间了。
“德公公,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玩意。”玄帝知道德总管是制毒高手,功夫更是深不可测。
德总管忙接过戒指,见双层环上面有个芝麻粒大小的蓝色宝石。
他找了张白纸,轻轻转动,只听啪一声,戒指里在散落出一些白色粉末。
蘸了一点点拿鼻子闻了闻,没有味道。他又拿了一些倒在茶水里,尝了尝,无色无味。
“皇上,老奴也不识的,不如找只猫啊狗的试试。”
“父皇,我不是有意的!”太子绝望的嚎叫,被程昭点了几下睡穴,便晕了过去。
玄帝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