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些话说的可能过了,但是臣没有说一句瞎话,经得起陛下去考察,就这还是长安城里的现象,多少还算有些脸面的。
下头的州县官员那才是可笑至极了,前阵子州县的礼官来我礼部聚会,其中许多人都是穿着打补丁的官服来的礼部,还好是在礼部,要是在别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叫花子聚会呢!
就这还不算完呢,陛下您是不知道啊,更有那二十几个可笑的,你没有官服哪怕穿个平时的衣裳也成吧!可那几十个蠢货,也真是有心的,竟然穿着前朝的官服来我礼部觐见,弄的臣当时哭笑不得,责骂他们吧,不知从何说起,不说吧又不像那回事儿……”
李世民越听脸色越红,又换了个大大的奏本伸展开,遮挡住了整个脸面,房玄龄还没有说完呢,就被那边程咬金和牛进达的狂笑声给打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好笑吗?确实很好笑!
好多文官都低着头,尽量忍住不笑,武将们也是憋的脸脖子通红,还有些武将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
唯独程咬金和牛进达两人,笑的放肆至极,那程咬金笑的前仰后合还眼泪直流,一边笑着一边拿袖口擦拭着……
这回连李世民都忍不住笑了,不过还好有宽大的奏本遮挡,没人看见,李世民也很无奈的!
没有钱的时候所有人都可怜兮兮的过日子,自从李大朗变着法的弄出许多银钱绢帛后,不但没有叫朝廷舒服,反而刺激的处处出来要钱,自从李大朗在长安活跃之后,几乎看到皇帝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是伸手要钱的,都在有意无意的诉苦,弄得李世民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能躲过去的,李世民也清楚,朝廷的无底洞太多了,一直压着不解决确实也不是个事儿,无奈的李世民放下了奏本,想要直接面对现实,刚好那边两个狂笑的大将军也总算止住了小声低下头去。
“唉……”
长叹一声的李世民总算开了金口;
“爱卿说的这些朕也有惦记,朕也想大大方方的解决,可是朕又不是会屙金溺银的,总不能拿着大刀去拦路抢劫百姓吧?”
房玄龄着急的往前站了一步,他不能不着急,看着皇帝的意思恐怕是不想答应自己的请求了。
“启禀陛下,也不要多少银钱的,给臣三百万贯,我礼部上下十年内都不会再找陛下伸手的……”
这次轮到李世民一惊一乍了;
“什么?三百万贯?爱卿你可真敢张嘴呀?叔宝刚送来个好消息,那孽障从慈恩寺里查出来两三百万的民脂民膏,你这边开口就给全要了过去,我说玄龄呐!要是慈恩寺里弄回来的不够三百的数目,朕是不是要拆房子卖瓦片给你凑齐整出来?
诸位爱卿也都来说道说道,这李大朗不冒出来的时候,咱们君臣还能相安无事,朝廷也还能凑合着过日子。
自从那孽障冒出来之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注意,给朝廷前前后后也弄出来三千万出头了吧?
不但没有解决饥荒,反而越来越不够用了,如今这日子过得朕都糊涂了,多出来几千万贯了,历朝历代也没有能在前后两年内弄出来这些数目的吧?
不但没有使朝廷富裕,反倒是越来越缺钱了?朕实在是想不明白的,这要是没有慈恩寺的民脂民膏,户部还要不要安排南方的水患问题?
礼部还如何惦记朝廷的脸面?有道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诸位爱卿也都畅所欲言,为朕分忧解难一回吧!”
得!皇帝陛下不想给房仆射银钱,傻子都看出来了,还把烫手的山芋给扔了出来,这怎么接话?
向着皇帝陛下?那就要得罪房仆射了,而且还要继续穿着叫花子衣裳上朝聚会,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
可是……向着房仆射吧,又要得罪陛下这边,如今皇帝的心思已经都要摆到桌面儿上了,杀进草原一雪前耻,都成明面儿上的事情了,武将们从心里出发,还是向着皇帝的,不打仗要武将们干啥?况且都等着再立战功封妻荫子呢,没有战事还立个屁功?
“启禀陛下,臣觉得房仆射说的很有道理,事关重大,应该顾及天朝的脸面,请陛下慎重考量。”
“正是如此,臣附议。”
“臣等附议。”
一群文官都冒出来支持房玄龄,场面开始出现转折,武将们都在忍着没有吭声,好一会儿了程咬金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陛下,俺老程觉得,这叫花子衣裳还可以再穿几年的,陛下的大事要紧,不能胡乱花钱了。”
李世民总算听见了反对出钱得声音,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怎么琢磨都觉得程大魔王的话别扭至极!
牛进达也站了起来附和;
“是啊陛下,兵者国之重器也,不可轻用,但是必须要有足够的威慑力,否则岂能震慑四年八方的宵小之辈?十六卫儿郎的用度还在紧缺呢,陛下您可不能胡乱花钱的。”
李世民开心的夸赞着牛进达;
“爱卿所言甚是,甚合朕意呀!”
杜如晦这次不再霸道了,兵部已经从朝廷里拿走了两千多万了,要是再贪婪榨取下去,恐怕会引起众怒的,想到这里杜如晦毫不犹豫的来了口;
“陛下,启禀陛下,我朝的脸面也是至关重要的,陛下心里所想不也是脸面上的事情乎?请陛下明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