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看皇帝不在多说,不约而同的上前一步,长孙无忌抢着说道;
“启禀陛下,南方向来是多水灾的地方,河道纵横交错,偏偏又是鱼米之乡,天下的粮仓所在,不可不治啊,万请陛下像往年一样拨款,否则一旦水患上来,陛下的粮食缺口就会更大,天下子民也不得安生,可不敢乱来的,臣请陛下慎重考量之。”
房玄龄一看长孙无忌用尽力气上奏,说的情真意切,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有再去添堵!
李世民揉着两边的太阳穴,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句;
“准奏!”
长孙无忌正要准备声泪俱下,没想到皇帝竟然同意了,高兴的赶紧行礼;
“谢陛下照顾臣,谢陛下照顾户部。”
房玄龄本来想要退下的,可是想到老友杜如晦为兵部要钱的时候,都着急的跪下了,自己不争取恐怕皇帝陛下到猴年马月也不会主动给钱的,想到这里房玄龄不但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了一步凑到李世民的案几前;
“启禀陛下,自古以来咱们汉人的朝廷就是天朝上邦,最重礼仪的,这朝廷的脸面和陛下的脸面,可是不得不多照顾的大事情,臣也知道国库空虚,所以臣才想着一次要足够了,往后就能多维持些年头,还请陛下明鉴!”
“唉!”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重重的靠向宽大的太师椅里有气无力的蹦出一个字;
“准!”
“啊?”
“嗯?”
听到皇帝的准字出来,偏殿里好几十个文武大臣都惊诧不已。
“你们说的朕都清楚,朕比谁都清楚的,朕不是糊涂虫,前朝皇帝好大喜存,那些年群雄逐鹿中原,天下狼烟四起,百姓民不聊生,许多地方都是个无底洞,三省六部的事情朕多少也知道一些底子,岂能不准两位爱卿的奏本之理?
这李大朗弄出来的六百多万贯,户部三百,礼部三百,都拿去干正经事情吧,都是为了朝廷的长治久安,朕心里明白的。”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对望一眼,两人又看了看坐着的同僚们,也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陛下圣明!”
李世民听着几十个人异口同声的赞美苦笑着问那报信儿的户部官员;
“你们许给了那泼皮多少赏赐?”
“回陛下的话,我家刘员外许诺李家侯爷半成的数目,所以应该给李家侯爷留下三十三万贯的赏赐!”
一群文武听到这里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看看吧!户部拿走三百,礼部拿走三百,给李大朗三十多万辛苦钱,还有三四十万的损耗,这一算……陛下连个毛都拿不到手一根,真他娘的活见鬼了这是?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手指头不停的敲打着案几的桌面,总算是开了金口;
“还好有那一百万石出头的粮食,否则朕不但没有进来一个大钱,还要再往外屙出去一些的,这也真是窝囊至极的事情了,没有钱的时候日子也能紧巴巴的过着,忽然冒出来一笔巨资,反而还要闹出饥荒不少,想象都觉得哭笑不得,罢啦罢啦!就这样吧!”
看着皇帝陛下哭笑不得的样子,本来还想要弄走五十万石粮食的杜如晦紧紧的闭住嘴巴不说一句,一群大将军们看着兵部第一人不说话,都是无可奈何至极!只能跟着摇头叹息起来。
“叔宝!”
秦琼听到皇帝叫喊立马站了起来;
“臣在!”
“最近轮到你护卫皇城了吧,传朕的旨意,急调南衙禁军一千,户部官员三十,今夜必须把所有的银钱绢帛和所有的粮食全部都回来!绝对不能等到天亮以后,否则百姓们看到一个寺庙就搜刮出如此多的民脂民膏岂不是要弄乱了人心?”
“唯!”
秦琼毫不犹豫的答应一声,走出人群外头;
“臣遵旨请退。”
“准。”
“唯!”
看着秦琼离去,李世民吩咐户部回来报信的主薄;
“你现在立刻回去,把那些银钱绢帛分成四份,户部三百,礼部三百,给他泼皮的那些也清点好,就按照那些银钱的数目进行,有亏损四家共担之。”
“遵旨!那臣也请退了。”
“准!”
李世民这回总算是心里舒坦了一点儿,嘴里喃喃自语的嘀咕着;
“再扣除下亏损,弄不好朕还得往外出钱呢,国库空虚,朕的私库就不空虚了吗?都是同样如此的局面,上哪里屙金溺银去?好歹忙活一场,总得给朕留下一些用度吧?”
没人唱反调了,连程咬金和牛进达都闭住了嘴巴,皇帝已经足够大方了!对于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也没有任何话说,亏损一些也不打紧的!
李世民也是个明白人,虽然这次没有捞到好处,但是户部礼部的两个大难题迎刃而解,叫他踏实了许多,没多大一会儿就缓过了劲来,君臣又开始聊起了轻松的话题。
“说起来今天的事情了,那泼皮也真是个不好招惹的,寺庙里几个和尚对他出言不逊结果就给闹腾成这个样子的结局出来,真真是意想不到的。”
程咬金看皇帝不生气了,立马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陛下,要俺老程说,活该他们,大朗乃是朝廷里实封的县侯,下九流的和尚竟然也敢去跟前放肆,岂能饶了他们性命,要是这样对臣,臣就杀光他们一群秃驴。”
看着程咬金护犊子的架势,李世民厌恶至极的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你就少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