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
“叫人去通传他们,干活的时候少说话,只管进出,路上莫要惊扰了我儿,他难得出来散散心的。”
“是大将军。”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皇城里的偏殿,秦王府出身的官员只要是六品等级的都在陪着皇帝,户部里头长孙无忌带着秦王府出身的几个老兄弟仔细清点着一车一车拉进来的银钱绢帛和谷子麦面……
慈恩寺里李钰在前头三进院里和一百多个女人彻夜狂欢,大开篝火晚会,这边秦琼亲眼看着儿郎们一袋一袋的装车,根据秦琼的指示命令,不用等着聚会成车队,只要装满一车就立刻出发!
慈恩寺到长安城的路上,一路上连绵不断的车队和火把,形成一条长龙……
也不知拉了多少车,秦琼也坐的累了,开口询问起来;
“粮食拉出去多少了?”
“大将军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请刘将军过来禀报。”
“准。”
不多时快速走过来一个偏将;
“启禀大将军,末将一直在第四进院子的门口和手下儿郎仔细查对数目,这会儿已经拉出去了……”
说话的将军把手里的本册又拿起来手指头指着本册念道;
“启禀大将军,已经拉出去了两千六百五十九车,这会儿还在不停的往外拉个不停,有可能又出去十车八车也说不定的。”
“知道了,你去干活吧。”
“得令!”
看着走出去的偏将,秦琼长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身子喃喃自语;
“两千六百多车粮食吗,这得够多少儿郎们吃饭了?唉……”
“走吧!按照这个速度,天亮的时候也该差不多了,本将还是回去皇城里给陛下说道说道吧,本将一般不喜欢在朝廷里说话的,可是这次……某家也忍不下去了。”
“是大将军!”
秦琼带着手下一队亲兵出了后院,看也不看三进院里还在又说又笑的李钰,直接出了慈恩寺的大门,顺着火把长龙回到长安城里,长安城的正西门全部打开,到处都是火把,亮如白昼。
“拜见大将军!”
“都免礼!”
“谢大将军。”
黑着脸色的秦琼刚进皇城就有军侯禀报;
“启禀大将军,陛下带着许多人马去了户部的衙门里头,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哦?大善!那我就去东偏殿了。”
还没走出多远的秦琼直接调转马头奔着户部衙门而去。
进了户部的衙门院子,秦琼看到的是热火朝天的场面,南衙禁军进进出出井然有序,粮食车队夹杂着一些拉银钱的,一个一个排队进去卸车,皇帝陛下就那样黑着脸色站在回廊之下,身边左右都是秦王府里的老兄弟!
看着不停进出的车队,所有人都是震惊无比,耳朵里听来的不过就是一句简单的禀报,一百零四万石,可是真真切切的看着禁军们干活的场面,哪个不震撼到一头冷汗?
“只不过就是个一个比较大些的寺庙罢啦,竟然隐藏着如此吓人的……”
“可不是嘛兄长,这都够我手下的儿郎们吃十年了,真是吓死个人!”
“唉!难怪李大朗说他们是虫子!”
“唉……真是吓人至极,还有这许多银钱绢帛呢,要是把天下的寺庙都给它抄喽,那陛下可就不……”
“你少说几句吧程泼皮!”
“怎么了?就不行说说吗?他们干都干出来了,我就说说也不行?”
“少说几句吧,老程!陛下都没说话呢就你一直啰嗦个不停!”
“就是就是没看陛下都不高兴呢!”
“那肯定了,陛下能高兴的起来?不过他们慈恩寺里的勾当可是和我老程没有任何干系的啊!”
“三弟休要多说,陛下已经很苦恼了,莫要叫陛下再心烦其他!”
“哦,知道了,二兄回来了?”
“嗯。”
“拜见陛下,臣回来了。”
“叔宝快些免礼,慌张了大半夜你也累了吧。”
“多谢陛下惦记老臣!”
秦琼行完了礼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忍住了嘴巴,默默地站去了那边武将的阵营里。
“唉!一个慈恩寺庙,竟然隐藏着杀人越货强抢百姓之妻的惊天歹事,且还是一百多个受苦的可怜女人,如此重大的事情县令居然不知,还整天拿着朝廷的俸禄,谎报民情,说什么国泰民安,说什么百姓安居乐业,还说什么治下无有歹毒之辈!”
李世民本来一直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这会儿越说越起性,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成了爆怒;
“来人呐!”
“人在,请陛下吩咐。”
当值的偏将上前一步哄然应诺,李世民怒火填胸的呵斥着;
“立刻马上,把那瞎眼的县令抓进天牢,待三司会审以后定罪。”
“唯!”
当值的将军答应一声也不停留,直接带着几个手下快速离开户部的院子,前去连夜抓人!
李世民一巴掌拍在身边的柱子上;
“真是岂有此理!朕就不信慈恩寺里的歹毒之事没人去县衙里告状?即便一家两家怒不敢言,朕不相信那一百多家百姓都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在场的秦王府老兄弟们个个都是人老成精的老江湖,一听皇帝陛下说话立马就猜测到了圣意。
皇帝陛下只字不提银钱绢帛和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