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钟应走得飞快,一回到家就放出隔音符,急声问道:“你如何打算的?”
虽然他在议事厅慷慨激昂,但心中完全没谱。
“你别管了。这三天你教四七一些基本的架势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姜小古有心要在徒弟面前显摆一下,卖个关子,岔开话题问:
“对了,今天在堂上,那个袖子上有祥云纹的,就是方义璟吧?”
姜钟应脸色难看,点了点头。
“倒是一表人才。看上去不像是大夫人那种恶毒的人。”
姜小古说完就离开了,姜钟应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一定要依靠蛊灵液才能修炼。
这让自负骄傲的姜钟应觉得很不舒服,犹如寄人篱下。
所以他才主动拜她为师。
徒弟依附师父,侍奉师父,说白了就是一种交换。
虽说小古把归於珠和气运的事情告诉了他,但他这个徒弟对小古来说,并非不可替代。
从小古的角度来说,他也不是最佳人选。
当初收方义珍为徒,是顺势而为的计谋,谁知姜小古有没有私心呢?
方义璟的天资,比起他和方义珍来,不知强了多少倍。姜小古若有心要收他为徒,谁能当家主,也就不重要了。
虽然是她提出让四七比武,若是失败了,她依旧可以借此事来责怪他,说是他姜钟应没有遵从父令,完成任务。
姜钟应摇了摇头,想要让脑子清醒一点,不由抬头看向夜空。
父令?
自己竟想到从前去了。
姜小古不是通意天君,她不会那么做。要相信她。
姜钟应虽然是如此打算的,从第二日起,就教四七操练起来。
但信任并不是说有就能有的事情。
尤其是看到方四七连剑都握不稳,不住打哆嗦的时候,他更觉此事荒唐。
“少爷——”
方四七哭号道:“仙师是不是要给我吃灵药啊?一吃就能变得很厉害那种。”
“你以为她的灵药是那么好吃的?”
疑惑和怀疑在姜钟应心中发酵,不由生出一股火来,气哼哼地说道:
“真有那种灵药,你吃了也活不了多久。”
方四七哭得更大声了。
“若不是少爷救我,十年前我也被人欺负死了。四七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就怕耽误少爷的大事啊——”
“大清早的,什么死啊死的。”
姜小古推开了门,看到四七鼻涕眼泪一大把,着实可怜,走过去道:
“四七,你肯定会毫发无伤,击败阿卜都的。”
她波澜不惊的样子很能安抚人,四七止住了哭声,傻望着她。
“真的吗?”
“你若不信我,总该信你家少爷。他都这么相信我。”
姜钟应瞅着姜小古,很想从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她是真心的,还是在讽刺我?
心中更加烦闷。
“你们练着吧,我出门去逛逛。”
姜小古走后,姜钟应一直心神不宁,不到一炷香工夫,他实在忍不住了。
“四七,你把剑拿稳,就对着这根柱子劈。我也出去一下。”
姜钟应在快到山门附近看到了姜小古的身影,远远的跟在其后。
姜小古步伐轻快,养蛊罐在她腰间一点一点,看上去一点没为两日后的比武烦心。
姜钟应心中生出一点欣慰。
她是去给阿卜都下蛊的吧。四七不能突然提高,阿卜都却可以突然重病。
谁知到了山门,姜小古却调转了个方向,朝主宅走去。
这一段路虽不是人来人往,但也不好藏身,若是旁人看到他在跟踪小古,不但让人笑话,还会传出对他们不利的流言。
姜钟应只能多等了一会儿。追上去时,已看不到小古的身影了。
他径直朝大院走去。
离大院越近,姜钟应越犹豫。
来的路上,已经有不少人告诉了他,小古确实朝大院去了。
他还得知,阿卜都在昨天议事后,就被吕守廉护送着,搬进了大院中,就是为了提防他们动手脚。
难道小古真是来下蛊的?
姜钟应思绪万千,竟没注意到大夫人朝他走了过来。
“方义琏!你把我的珍儿,弄到哪里去了?”
姜钟应心里正不痛快,不愿搭理她,转身想离开。
大夫人一个箭步揪住了他的衣襟。
“珍儿在哪?他若是出事了,我饶不了你!”
“母亲,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义琏。”
方义璟大步走了过来,姜钟应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小古,心中恼怒。
“小厮说,前天晚上,就是他把珍儿叫出去的。”
“这事姜小古前辈已经告诉我了。珍弟平日也常出游几日,你先别急。”
姜小古前辈?
姜钟应眯了眯眼。
“那是平日!珍儿不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明知道是挑选家主的大事情……”大夫人被方义璟劝住拉开了。
姜钟应默不作声地整理着衣襟。
“你怎么来了?”姜小古凑过来问。
姜钟应横眼扫了她一眼,朝山上走去。
没走两步,方义璟追了上来,给姜钟应道歉,又同姜小古道别,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虽然觉得这不是徒弟的行为,姜钟应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方义珍那天来找我,说他带回来一株六角麻叶。我来探探他是不是真有。”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