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还想隐瞒,在春惠不放手的情况下,终究是道出了几天前遇到昌旭,也就是孩子的爹,小芽被他抓住手,质问了肚子里孩子的事。小芽三言两语打发了他,昌旭走时半信半疑,小芽就猜到他还会再来。
“你已经都说这孩子不是他的了,这男人还想捡别人的孩子来养不成。”小丫嘀咕着。
“既然是让其他人来通知我,那他们一定是闹到院里来了,我不能不出去。”
“我陪你,走。”春惠牵了小芽的手,小丫也跟了上来。
小芽还想让春惠去找琴娘,不要管她的事,一想,既然前面都闹起来了,琴娘也该到场了。
当春惠和小芽来到前院时,因为还没到营业时间,还没有客人,有些冷清的前台,昌旭跟他爹昌雄坐在位上,衣装整齐的琴娘坐在他们对面慢丝条理地喝茶,气氛有些沉闷,没人说话。
琴娘眼一抬,放下茶碗道:“人已经来了,你们当面对质吧,看这孩子是不是你们昌家的种。”
人多来壮胆果然是没错的决定,那昌旭斯斯文文不大会言辞的模样,但他的爹黝黑大粗,一副很是不好惹的凶悍样。
小芽来时还镇定,看到昌雄她下意识地向后挪了一小步,在昌雄瞟来目光,春惠直接挡在了小芽身前,“非常不好意思,孕妇比较胆小,不经吓,问我也是一样的。”
昌雄明显知道自己的长相比较粗犷,看小芽的目光转到春惠脸上:“你是个什么东西。”
身份低微的人没有发言权,春惠很明白,好声好气地说:“大家都在这里,你问,小芽也能听到,我来替她回答。”
“我问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昌雄声音高上了几分,浓眉微皱,模样更显狰狞。
春惠好歹在灾区那种混乱的地方呆过,又跟着商队走了那么多天,什么人没见过,心态早就放平,哪怕昌雄真是熊,只要能说人话,一切都是好办的。
没回话,春惠反身安排小芽坐到椅子上。小芽还想推脱,春惠说:“你现在是孕妇,还是小心点。别站久了。”
太过小心的呵护,春惠当小芽是易碎品,对上昌雄这样的人,连活泼的小丫都蔫巴了,春惠还真怕小芽被吓到动了胎气。虽然不懂,但听说孕妇前两个月胎盘还不稳是最危险的。
安排好小芽,春惠依然是挡在她的面前,杜绝了昌雄探视的目光。
“既然你不问,那事情就这么僵着吧。我们不急。”春惠拿过琴娘的那杯茶,当众漱起了口。噗一声将茶水给喷到地上,不知有没有喷到昌雄,他一脸嫌弃地挪了屁股是真。
“琴娘你就这么管教下人的?怪不得教出敢公然勾引起男人的女婢。”
琴娘在可惜她那杯上好的茶叶就这么给春惠给糟蹋了。春惠将茶杯递还时,她直接说:“你留着喝吧。”
春惠一笑:“谢谢琴姐。”
不优先对待自己,这是赤果果地在无视他,好歹他们昌家是这里的地主,连着这花街柳巷的地皮都是他的!敢如此怠慢他。是不想在这里做生意了。
昌雄面色不快地正要发作,琴娘看向他。态度谦和地说:“小惠并不是我这里的下人,她只是暂住在我这里,她的一切言论都是我琴娘管不了的,昌老爷。”
春惠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转向昌雄,看着他,再回看琴娘这态度,明白了。这人琴娘不好说重话,这是琴娘将小芽的事交给她来处理了。
清了清嗓子,春惠说:“这位老爷,你上一句可是说错了,别忘了这里是妓院,人称温柔乡,这里的姑娘们不学着勾引男人,不学着讨好男人怎有饭吃?难道大爷你来这里,想面对拒人于千里之外,面若冰霜的姑娘?”
琴娘笑而不语,昌雄的面色更难看了,话当面被个小丫头驳了回来,面子挂不住啊。
不在这话题上纠葛,昌雄瞪向春惠,“你不是这里的人,我说的事对你说有用?你能做主?”
春惠老神在在道:“但说无妨。”
发出了不屑地哼声,昌雄望着琴娘置身事外的态度,怎猜不到她的打算,将个小丫头推出来想对付他,是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好,那我就对你说。我要那丫头肚子里的孩子,我昌家可以接她回府,等到生了孩子,她再给我滚回来。”
小芽咬着下唇,小丫在一旁跟着不安地抓着她的手。果然是她们想的太天真了嘛。
春惠淡然一笑:“我还不知道大户人家有替人养孩子的喜好,我以为大户人家妻妾成群,怎么也不会缺小少爷小小姐的,难道是不能生?”
一个不能生是直接侮辱了男人的尊严,这能忍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当下昌雄就拍桌而起了:“放你的狗屁!我们昌家人丁兴旺,这是众人皆知,我昌雄名下就有九儿八……”
“得,我并不是想听你说这些,我是想说,你凭什么认定小芽肚子里的娃是你儿子的,你有证据吗?”
昌雄还想炫耀一番,春惠这盆冷水泼得不是时候,三番两次被夺了话语权,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从来都是他昌雄将人压得死死的。
昌雄终于发觉了眼前这个丫头并不是个省油的灯,难怪琴娘可以漠不关心,还一切言论不是她琴娘能管的,她琴娘怕得罪他,怕他会收了这块地皮。让一个外人来说事,得罪了他,按照道义,他也不能拿艳花院如何。
他是小瞧了这个丫头,以为说得她哑口无言,事后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