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惠只和琴娘打了招呼,就直接回了房,小丫和小芽都不在。
不知道她们两个今天这么早起来干嘛去了,换做平常中午才会醒,毕竟花街的生意是从傍晚才开始热闹起来,一直到深夜。
一沾到床,明白可以安心睡觉了,春惠也就不想那么多了,没有顾忌的倒头就睡。
春惠睡的沉,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
碧姚来到床前,脱了鞋子爬上了床,躺在春惠旁边,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空了一处的心,总算是有了满足感。
“特别的女孩,美丽的女孩,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一定要将你留在身边,现在,这种感觉尤其强烈呢。”
碧姚抚上春惠的脸,先是划过眉毛,一路向下,沿着轮廓到下巴,提上到鼻子绕过,最后停留在了嘴唇上,到了嘴唇他就移不开手了,轻轻碾过粉嫩的嘴唇,同样是看着它,而后碧姚将脸贴了上去。
看到门没关而进来看看的小芽,看到床上多了个男人,而且他正要想轻薄春惠,当即拿着手上的脸盆过去,对着碧姚的头就砸了下去。
“登徒浪子!你该明白对下人出手,就代表你以后再也别想进我们艳花院了!”搁下狠话,小芽转身就向外跑去,“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想轻薄丫头!”
小芽那一下顿时让碧姚两眼冒金星,有怨气,现在也不是出气的时候,拿了小芽留下的脸盆,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他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小芽拉不住他,护院们已经到了。
碧姚撒腿就跑。
七八个人追着碧姚出了院子,小丫听到动静跑了过来,见小芽气嘟嘟的,忙问:“怎么啦?”
“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进了我们房间,想要轻薄小惠!”
“小惠回来了?”路过的连俊拿着账本走了过来,“现在在哪?”
“在房里睡呢,看她睡得还挺沉,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闹了这场,也没见她出来。”小芽看向房门口,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照理说,刚刚的动静,就算是睡死了也该被吵醒了。
在春惠不知道的情况下,小丫等人试了各种办法,都没叫醒她,最后找来了丁大夫。
为此还惊动了回去补眠的琴娘。
丁大夫站起身说道:“没事,只是累了些,就让她睡吧。”
小丫坐到床边,白了春惠一眼,戳了戳她的脑袋:“还真是一头猪,之前还睡了好几天呢,现在又睡!”
琴娘摇头苦笑,见连俊抱着账本问:“你是来找我的?”
连俊忙交出了账本:“有笔账有点问题。”
春惠这一觉足足睡了三天才醒过来。
当她饥肠辘辘的醒过来,天已经全黑了,此时正是艳花院最忙的时候,小丫小芽全不在房里。
春惠跑到厨房要了些吃的,然后回了房间继续睡。
她以为还是那天,想着熬夜就是辛苦,睡了一天都没能有精神,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跑去账房算账,只因有了这份工作就不用跟着琴娘跑场子了。之前就算没什么事让她干,身为琴娘的贴身丫头都要跟在身侧,这让一直保持着早睡早起的她,着实痛苦了一阵子。
当小丫小芽回来睡觉,春惠醒了。
小丫已经睡迷糊了,她意识到春惠醒过来,嘟囔着:“猪就是猪,睡了三天才醒。”
春惠没听清,只当她在说梦话,起身就跑去厨房找吃的了。
吃饱喝足了来到账房,连俊已经在了,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看书,而是看着窗外发呆。
春惠走到他面前了,他才注意到。
“碧公子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了。”
“这个我知道,谢谢你肯救他。”
“那你还愁眉不展的干嘛?”春惠转身来到她的位置上,跟连俊面对面坐着。
清晨空气有些冷,春惠哆嗦了一下,明明是夏天,每天的清晨,不,不仅是清晨,只要入了夜,这温度就跟这国名一样,变成了秋天,一直穿着长袖的汉服都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不过也是这段时间最为舒服了,其他时间,这身对现代人的她来说,绝对的是太厚实了!
“我烦恼的是要不要离开这里。”连俊再次望向窗外说道。
春惠正要拿过书来看,听到这话,抬起了头:“在这里不是干的好好的嘛,你想去哪里?”
“春国,以前对你讲过的,因为是罪臣之后,所以不能考取功名,唯有到国外去,我才能一展抱负,才能拿回我的姓。春国,现在女皇刚刚被找到,正是要用人之际,而我想去春国合州投靠到合州州牧李大人的旗下,这个想法很早以前就有了,只是我放心不下我姐。”
‘姓’作为有一定身份的代表,是从祖宗那代传承下来,一直沿用至今,没有‘姓’的人,就比如小丫小芽,她们是奴隶,是身份低微的,在被卖身的那刻起,就被剥夺了被冠‘姓’的权利。
只比没有户籍可以随意买卖的下等民,在社会上的地位略高了一点,比不上平民。
这是春惠在看过这里的书后,了解到的这世界的皮毛。
因为是被剥夺了,连俊现在都无法对别人提起自己的姓。
春惠知道连俊想拿回自己的‘姓’的主要目的,是想让他的姐姐巧梅能嫁个好人家,准确的说是想让他姐姐能配得上她以前的未婚夫。
因为门第之见,在连俊家遭遇抄家之后,男方家直接退了婚,不过男女本人两情相悦,为此那位公子险些跟家里人决裂,可惜男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