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房湖瑶重重甩了房仲朔一巴掌,她垂下的手紧握着,可想而知她是真动了怒气,“一口一个房家,跟外人似的,但别忘了,你再如何挣扎,你流着是房家人的血!”
房仲朔淡笑,“现在才认识到我身上流着的是房家人的血?以往你们是怎么骂我的?杂种,畜生,呵,如此说来,都是你们骂自己呢。”
“呜呜呜……”被这巴掌吓到,房梦雨终于哭了出来。
房湖瑶手按在腰际,按在她的手上,厉声道:“自认为是房家人,就别给我哭鼻子!”
这声厉声很有效,房梦雨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强忍着哭声,脸都憋红了,但哭声是止住了,眼泪却一个劲的往外冒,看着尤为的可怜。
房仲朔摇头轻笑,转向春惠,“某人想明哲保身,并不是力不从心。”
“你懂什么?你以为小雨这年纪,她有多大的能力?”冷哼一声,房湖瑶继续道:“如果白桦在就不一样,但白桦已死,连尸首都丢了,房家留下我们一老一小,早就无能为力,啊,还有你,你应该有这个能力,不过重明鸟哪怕听到你的呼唤都不会来。”
房湖瑶说到白桦时,一直盯着房仲朔,就好像在指责人是他杀的般。
白桦,白桦,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同样的白发,同样被重明鸟跟随,她遇到的白桦是房家的白桦吗?死后成仙的白桦。
春惠皱着眉头想着,那边已经下了逐客令。
“你们回去吧,我们房家没有这个能力加入到你们,也没什么好帮你们的。”
春惠上前了一步,挡在了房仲朔面前,“房家也不过如此,这棠州算是交错了人了,什么七大家,比平民都不如,你们就做个没骨气的笼中鸟吧,这鸟居还蛮合适你的!”
听了这一番话,春惠站在了房仲朔这边,什么没能力,好歹有人有命,真想奋起,拿起武器就是一份助力,是太过惜命,所以畏畏缩缩,说好听点是为了保全家族,实际就是明哲保身,怕死!
鄙视的目光射向房湖瑶,春惠拉着房仲朔道:“少爷,我们走吧。”
“你这丫头怎么跟上辈说话的?真是,有怎样的主人,就有怎样的狗,物以类聚!”老者站起,指着春惠的后脑数落着。
春惠转身,跟房仲朔如出一辙的嘲讽笑着:“好歹我们愿意拿命来拼,你们呢?窝囊废!”
房湖瑶冷笑着:“有勇无谋的牺牲,无脑。”
“你懂什么?被关在这里,吃着精粮,被人当佛般的供着,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你又懂得了什么?又明白的了什么?被踩在脚底下,没有饭可吃,备受奴役,被人当做蝼蚁,被吸血食肉的不是你们,你们懂什么?你们又明白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无脑?呵,不反抗也是死,何不来个鱼死网破?”
春惠双眼蒙上了水汽,在之前,她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住在宫中,以为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出来了才知道,若她不出来,什么都不会改变。
用房湖瑶数落房仲朔的口吻说着,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房湖瑶这个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春惠扯了嘴角,是对以往自己的天真的嘲讽,也是对现在止步不前的房湖瑶的嘲笑。
“七大家也落没啊,朝中大臣可以换血,不知这七大家能不能换呢。”春惠潇洒的转身,用在场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自言自语。
房湖瑶身体一晃,险些站不稳脚步,惊恐的望向已经走远的春惠,久久回不了神。
那傲然的语气,让她想起了,年轻时,见过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