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炬县征兵名额是其他县城两倍?而且还要调动2000县兵,实在欺人太甚!”炬县官署内,一名武将面带怒意。
“曹县尉稍安勿躁!”武将对面,一名文官手执酒杯,淡然说道,“梁春不过是敲打县尊,毕竟他跟骑都尉已经完全闹翻。”
“吴县丞,强征2000青壮,还要调动2000县兵,咱们炬县哪里经得起折腾?”曹县尉眼中满是忧虑。
“是啊!但骑都尉没能拉下梁春,我们也不能违抗命令。”吴县丞看向县令桌案。
“县尊,梁春欺人太甚!”曹县尉同时转头,冲着闷不做声的县令说道,“您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县令尹立将杯内米酒一饮而尽,“如今骑都尉被押解入京,背上罪名,炬县如何与梁春对抗?”
“那您的意思......”
正说话间,一名县兵急急忙忙跑进官署:“报——!”
“何事?”尹立抬起头来。
“县尊,城外有一流民求见!”
“流民?”曹县尉冷哼一声,“荒唐!县尊哪有这功夫,去见一个流民?赶走便是!”
“可是那人自称县尊同乡,说县尊肯定记得麻婆潭!”
尹立听到这话腾地站起身来:“快!快请他过来!”
“喏!”
县兵转身离开,曹县尉与吴县丞满脸疑惑,转头看向县令。
“县尊,来者是您同乡?”吴县丞好奇问道。
曹县尉也是同样表情,等待县令回答。
尹立压低声音:“此人必是骑都尉刘保!”
“啊?!”吴县丞与曹县尉同时惊呼。
“县尊,骑都尉不是被押解入京......?”曹县尉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尹立摇头。
过了一会儿,县兵果然带人进入官署。
那人披头散发,看不清楚面貌,身上穿着极不合身的麻布衣服,十分狼狈。
进到官署他便拱手行礼:“三郎,我回来了!”
尹立在家排行老三,亲近之人都叫他三郎。听到声音,不由得浑身一颤,急忙摆手让县兵退下。
等到县兵离开,他便急忙离席,跑到那人面前:“保哥,真的是你?”
那人伸手拨开头发,露出满是泥痕的脸:“是我!”
“骑都尉?!”吴县丞与曹县尉同时起身,过来恭敬行礼。
“保哥,你不是......”尹立上下打量对方,满脸惊容。
“一言难尽!”刘保看上去很疲惫,“三郎,这一路水米未进,能否弄点吃的?”
“快、快请上座!”尹立忙将刘保请到自己的位置,然后挨着坐下,丝毫不嫌弃对方浑身泥泞,“来人,好酒好肉端上来!”
下人很快呈上美酒美食,三人看着刘保狼吞虎咽,将桌上酒食一扫而空。
随后尹立安排刘保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回到官署后终于问道:“保哥为何在此?”
“哎,说来话长!”刘保当着尹立、吴县丞、曹县尉的面,将华郡之事清楚告之。包括后来被扣上罪名押送进京,以及路上贼军劫囚车,自己趁机逃跑,一个人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来到炬县。
听完整个故事,尹立、吴县丞、曹县尉三人都很惊讶。
“没想到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曹县尉叹道,“可惜了!若是骑都尉没有中计,此时华郡早已易主。”
“如今梁家彻底掌控华郡,情况不妙啊!”吴县丞微微摇头,“梁春故意敲打县尊,用意明显。若是知道骑都尉逃到炬县,怕是更加麻烦!”
“不用担心!”刘保咬牙说道,“我在逃回来路上,打听到一件事情。潼郡将军岭曹伯羕贼势扩张,危及周边郡城。潼郡太守李桐邀请各城太守联合剿贼,梁春也应下此事!经庞丽山山贼一役,华郡城内兵马奇缺,所以梁春才在境内所有县城紧急征兵,调动县兵。若他带兵出征,华郡空虚,正好趁机夺城,诛尽梁家族人!”
“这......”尹立吓一跳,“可是保哥,我等并无名义攻伐华郡,若被扣上反贼帽子,周边诸郡围剿,如何自保?虽说大成国气数已尽,此刻并非冲动之时!”
“哼!梁春败于庞丽山山贼之手,损失惨重,却将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刘保眉毛竖起,“如今又故意为难与你,日后更不用说,迟早将炬县抓在手中,换其他人当这县令。他能给扣帽子,我也可以!只要拿下华郡,是非正义还不是我说了算?”
“说得对!”曹县尉点头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弃?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上一拼!”
“我的心腹全都折在华郡,这个大仇必报!”刘保沉声说道,“三郎,哥哥需要你的帮助。”
“这......到时我们以何名义攻打华郡?”尹立犹豫问道,“小弟自然愿意协助大哥,可终归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县尊,我倒是有个想法!”吴县丞站起身来,向刘保、尹立弯腰行礼,“梁春独断专行,纵使梁家族人横征暴敛,为祸一方,百姓颇有怨言。如今春耕农忙之际,又强征青壮入伍,郡内各县百姓哀嚎一片。尤其是兵败庞丽山丢了朝廷颜面,反而陷害同僚,此等卑劣行为令人不齿!听闻岭南王仁德爱民,嫉恶如仇。县尊不如亲自前往岭南县,向岭南王说明一切。只要岭南王愿意出马,华郡翻掌而定!”
“岭南王?”刘保闻言皱眉,“一个失势王爷有什么用?”
“岭南王素有仁名,又是先帝血脉,经常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