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元露出一阵苦笑,对于太子殿下离开京城,并领兵夺回昌平一事,他也是刚知道不久。朱慈烺之前根本就没有给他通过气,也毫无预兆。
现在,太子殿下竟然带着叛将巢丕昌,正大光明的从昌平回京。这让全朝文武百官会怎么想?
“温大人,太子殿下私自带兵出京城一事,本官事先并不知情。若是知晓,肯定会劝谏殿下打消这个念头。不过,现在木已成舟,事情已经发生。太子殿下领兵收回昌平一事,很快便会传到各地。为了民心,本官建议太子殿下私自领兵这件事,不能大肆宣扬出去,必须压下来。”
话毕,内阁另外几名大臣,全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姜逢元这老头子。
其中,目光最强烈的就属首辅温体仁了。他本以为,姜逢元身为礼部尚书,又是太子老师,会为太子告罪一番,就算不会告罪,但也不会出这般袒护十足的话来。可姜逢元真就让他大开了眼界。
“姜大人,你这话的似乎有些不妥吧!”薛国观第一个道。
姜逢元看了一眼薛国观道:“薛大人,此事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身为臣子,不得不替陛下考虑,为太子殿下考虑,为江山社稷考虑。”
众人听着姜老头义正言辞,语气里大义凌然,很难想象,他是大明当今礼部尚书。
温体仁脸上一阵阵抽搐,很想动手打人。他本是故意为难姜逢元,但他真是没有想到姜逢元竟然会如此厚颜无耻。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不知是怎么做上大明礼部尚书的?
“姜大人,我等身为臣子,太子殿下擅自出京之举,不能不劝谏。要是助涨太子殿下擅自领兵出京,恐会造成英宗之殇。姜大人刚才的那番话,本官虽然承认有几分道理,但要真全像姜大人那般,那大明的江山社稷,迟早会葬送。”温体仁话语极其不客气,话语间很明显透露着对姜老头的不满。
白了,今日温体仁召集内阁众人聚在一起讨论太子出京领兵作战一事,主要就是为了该如何对朱慈烺进行批斗,臣子对太子行为不赌批斗。姜逢元现在直接就开始反水,不想与他们为伍,温体仁自然不会答应。
“如今子龙体抱恙,太子年纪尚,又正值国家危难之际,身为内阁大臣,我等必须要尽到臣子的职责。太子乃国之储君,身份贵重,领兵出去作战,本就不妥。再加上太子殿下竟擅自离京,身涉险地,更是不对。所以,对于此事,内阁必须要联合各部院,向陛下上奏章,希望陛下能对殿下严厉训诫!”
这件事本来朱慈烺就不占理,温体仁一完,在场的内阁大臣也无人提出反对之意。姜逢元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也不想再多言。不过,姜逢元在心里盘算着,等太子殿下回到京城后,他必须要第一时间去提醒他做好应对。
下午,刚到申时(三四点钟的样子),朱慈烺就从永定门进了北京城。没有鲜花,没有人来迎接,除了京营当前的大当家英国公张之极。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恭祝太子殿下得胜归来!”
朱慈烺马上从马车起身下来,看着眼前这位跪在地上的老将,眼睛里竟差点挤出几滴清泪。
“张老将军快请起!本宫这算不得什么得胜而归,你这样,让本宫心里着实有些受愧。”
张之极起身后,便很恭敬道:“殿下此番领兵收回昌平,捷报已经传回了京城。虽微臣还不知晓此战的斩获,但能重新收回昌平,这便是胜了。自然能算得胜归来!”
见老将军这样坚持,朱慈烺也不再矫情了。
“嗯,确实是胜了。不过,此战能胜,最大的功臣还是京营的将士们。”朱慈烺没有刻意地去勇卫营和自己麾下的特种大队,而是很笼统的了一句京营。尽管他不是很清楚这位张老将军的脾气秉性,但他觉得,这些武将跟宦官肯定不怎么对付,尤其是武勋之后。
果然,张之极听到朱慈烺这次最大的功臣是京营将士,脸上顿时一喜。这明了什么,明了太子殿下对他掌管的京营还是很满意的,而且,也不会有太大的私心。
“太子殿下谬赞,微臣已经知道,昌平城能这么快夺回来,出谋划策的人可是殿下您。”
“哦?张老将军是听谁的?”
“殿下,殿下,您终于回来了!”这时,一道朱慈烺很熟悉又感觉很刺耳的声音在众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冒了出来。
只见,王祥从城门一众京营将士中冲了出来,哭哭啼啼地跪倒在朱慈烺的面前。
“太子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可把奴婢担心坏了!”
不知为何,朱慈烺觉得全身起了一地鸡皮疙瘩。张之极别过脸去,懒得去看这太监做作的姿态。
“行了,本宫这次是得胜归来,你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朱慈烺差点没忍住给王祥一脚。但在这众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很克制自己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嗯,奴婢不哭了,奴婢是高兴呢!”王祥倒是没有管自己的形象,双手很快就把脸上的热泪给抹了干净。
“张老将军,走,咱们进城吧!”不去管王祥那太监,朱慈烺走在前面,张之极紧随其后,开始进城。王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也连忙跟在朱慈烺的身后。
回到京城的朱慈烺,第一时间就让锦衣卫的人把叛将巢丕昌押到了明朝最着名的诏狱,也就是锦衣卫独享的监牢。同时,朱慈烺还特意吩咐了下去,在没有正式对巢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