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子外,江风凌冽,吹动着芦苇,如同海潮一样,发出阵阵的汹涌声浪。
吴欢看着在烤着的鱼,想着这时候黄河应该涨潮了吧,明天应该把芦苇船扎好,是白天过黄河,还是晚上过黄河?
吴欢权衡一下,准备在日落时分过黄河。
白天过黄河很容易被两岸的人看到,晚上又看不到黄河上情况,如果被流冰撞到了,那就麻烦了!
早上太冷,黄河河面很大一部分被冻结,根本就不能过河,即不能下河,也上不了岸。
而日落的时候黄河上浮冰基本化完,视野也比较好,就算被人看到,也可以利用夜幕远遁。
第二天一早,吴欢喝了那个大鲤鱼的鱼头汤之后,就开扎芦苇船。
说是船,其实是芦苇筏,用6根,1米3左右长竹子,树干,6根0.6米左右的短树干,把他们做成板条箱的样子,底部用一根长树干连接在一起,然后往里面填芦苇。
这样做有几个好处,第一这样操作,很简单只要上下两头的长杆绑紧,芦苇就不会跑。第二是有效载荷高,可以让吴欢离开水面。
吴欢忙到下午,才把芦苇筏弄好。不过他干了一件蠢事,他是在宿营地扎的芦苇筏,那里离河面相当的远,他花了大力气才把芦苇筏搬运到河水边。因为芦苇筏拉过,在芦苇荡留下一道非常明显的路来。
吴欢把背包,武器,竹竿都放上芦苇筏,自己也睡在上面,等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就渡河。
一队唐军巡逻过来,看到芦苇荡中有个洞,还有一条长长的拖船只留下的痕迹。
队正看到这个情况,以为是窦建德那边派来的奸细,自己只带来50来人,搜索这样大的芦苇荡,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直接命令士兵在上风位点火,烧了芦苇荡。
火起了,这时候的芦苇非常的干燥,加上江风凌烈,一时间就成了滔天大火,飞快的吞噬着它面前的所有东西。
吴欢躺在芦苇筏上,等待时间,他闻到火烧的味道,立刻亡魂大冒,顾不得其他,立刻站起来,使劲的撑着芦苇筏朝河中间行去。
大风催动火烧势,飞快的蔓延着。吴欢只能使劲的把芦苇朝河中心划去,在确定火烧不到自己的位置,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一个唐军眼尖,对队正说道:“队正,那个人好像是秦王下令要通缉的人!”
队正有些狐疑的问道:“他不是奸细,是秦王要通缉的人?”
唐军说道:“身高符合,背包符合,还有他是用芦苇渡江的,很可能是等夜里渡到对面的。如果是对方的奸细,为什么不用船?”
队正恼怒的说道:“就你聪明。我们没有看见什么通缉犯,我烧芦苇赶跑了一个奸细,你知道了没有?”
唐军:“知道了!”
队正对其他唐军问道“你们呢?”
其他的唐军也跟着喊知道:“知道了!”
队正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吴欢在黄河中间,看看天色,又看看对岸的情况,没有发现窦建德的巡逻军队,于是拼命把芦苇筏撑到对面的芦苇荡,希望窦建德的军队没有发现自己。
吴欢上了堤坝,没有发现有巡逻部队,迅速朝田野深处走去。
吴欢知道左边是巍巍太行山,右边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
怎么走,这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难的选择,山区容易藏身,也容易遇到危险。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剪径蟊贼应该不在少数。
在大平原行走,避不开的是官府。在历史书上,窦建德的名声还可以,想来治下应该不会太混乱,可以冒险一下。
吴欢在平原上依旧昼伏夜行,白天找树林睡觉,晚上赶路。但吴欢知道自己两条腿走到唐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定要弄一匹马,才能尽快走赶到唐山。
吴欢来到新乡城,看到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在城门口迟疑了一下。这真是一道河,河两岸是两个天地。
守门的一个老衙役看到吴欢的模样问道:“后生,你是黄河那边过来的吧?”
吴欢点点头。
老衙役:“那你有去处么?”
吴欢想想说道:“渤海郡!”
老衙役问道:“去渤海郡做什么?”
吴欢迟疑一下想到,渤海郡有一支吴姓的望族,于是说道:“去渤海吴家,认祖归宗!”
老衙役又问道:“郎君你的姓名!”
吴欢决定不用化名,只接报上自己的名字:“吴欢!”
老衙役:“那郎君是哪里人士?”
吴欢:“乌伤!”
老衙役:“乌伤?”
吴欢:“乌伤,也叫东阳郡,这几年老是换名,让我无所适从,老者莫要见怪!”
老衙役:“东阳郡?那不是过长江了?那边四处战乱,这路不好走啊!”
吴欢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你看我脸上这道疤就是路上留下的。”
老衙役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伤疤并不碍事。来!来,付22文钱,2文进城费,20文文牒费。”
吴欢拿出钱来问道:“这文牒?”
老衙役说道:“这是通关文牒,从新乡到沧州的文书,对了后生,现在已经没有渤海郡了。”
吴欢又取了3文钱说道:“多谢,这点钱算是茶钱,对了,问一句,这骡马市在哪里?我想买匹马代步!”
老衙役指指城门说道:“进去就可以看见!后生,休怪老夫多嘴,如果代步的话,最好买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