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队伍以排纵队为单位,在官道上走出了长长一条线,一开始走得还像模像样的,结果……没想到中间一辆四轮车突然断轴,卡在了半路上,然后整个队伍瞬间就乱了。前方的毫无察觉,也没收到命令,仍然继续朝前走,而后方的也不知道减慢速度,直接挤成了一团。
基层军官对此没有经验,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相互矛盾的命令反复出现。高层们也好不了多少,折腾了半天,只知道骂娘。没办法还是要股东们出手。
三营营长尤力对着后面的几个连长大骂道:“就是五百头猪,见到前面堵了,也知道停下吧?你们这是练兵都练傻了?赶紧回去整队,今天回去有你们好果子吃!”
高正喊过范龙城,让他派骑兵往前后传递命令。一番调整过后,步兵分成左右两队,走在官道两旁的野地上,而炮兵营和保障连走在中间,骑兵按伍洒了出去进行侦察。这么一来,整条队伍的长度缩短到了三百米,虽然步兵们走起来费力了些,但总体行进得有秩序多了。
夏有书凑了过来,说道:“唉,这才两千人就这么麻烦,当初咱们高中办活动的时候,人数比这还多,也没乱成这样啊。”
高正取下水壶润了润嗓子,说:“你以为高中生很普通吗?那至少也是经过了十年集体训练的优秀人才,按现在的标准可是一等一的精兵了。这些新兵毕竟才训了十天,能走成这样还算可以了。不然古代军队一日只能行军三十里,真是他们傻吗?”
夏有书打了个喷嚏,说道:“是我心急了。唉,本来我还准备搞个突击训练之类的,让范龙城他们扮蓝军来个突然袭击。现在看来,怕不是一刺激就得溃散,先老老实实走完吧。”
“嗯,一回生二回熟,等这趟走完,下次训起来就容易多了。”高正掏出对讲机试着呼叫了两句,见没反应,又嘀咕道:“也不知道第二舰队到哪里了,怎么到现在都没信号,这海军的人还是一向不靠谱啊。”
……
与此同时,高密县北方的柳沟河上。
“我靠,这夏有书别的本事没有,地图开疆倒是玩得挺溜啊。他这大笔一挥,可是坑死我们了!”
许嵩涛看着前方狭窄的水道,不禁隔空抱怨起夏有书来。
为了配合陆军攻占高密的行动,今天一早,许嵩涛让两艘星火级在新河镇留守,顺便指挥本地雇工清理一下地基,给要塞的建设做些准备工作,自己带着两艘沙船和六艘青叶船沿胶水河南下,准备前往高密。
由于北风强劲,即使是逆水而上,航行也非常顺利。不过新河镇往南地势一马平川,胶水缺乏来自高山的水流汇入,水量迅速减少。最初,两艘沙船勉强可以通行,但走了三十多公里之后也不行了,只能由较小的青叶船继续航行。
青叶船又走了十多公里后,来到了一处分岔口,胶水河拐向东南方(或者说它本来就是从东南方流过来的),之后有数条支流从南北汇入胶水。
船队沿干流向东南走了一段之后,许嵩涛派遣两艘船继续沿干流行驶,侦察一下胶水河上游的水文,自己带着其它四艘船选择从一处名为“柳沟河”的支流转向南行驶。从地图上看,这条河直通高密城西。
这份地图是以后世地图为基础,经考察队实地考察后制作的,柳沟河现在未必叫柳沟河,只不过位置与后世的柳沟河近似,所以被取了这个名字。在地图上,柳沟河看起来通行能力不错,所以被夏有书选为高密-新河防线的一部分。但是考察队来的时候是夏天,水流正盛,而现在临近冰期,水量比夏季低了不少,河面狭窄处只有十米宽,青叶船都要小心翼翼才能通行,还不时传来船底擦到什么的声音。也难怪许嵩涛抱怨了。
“报告,前方发现一道木桥!”
临时旗舰,青叶01号的桅杆望斗上的瞭望手对下面喊了这么一句。
许嵩涛皱了皱眉头:“这下麻烦了啊,青叶船的桅杆是固定式的,该怎么过去……等等,这桥除了方便敌人渡河还有什么用?搬出大炮来,把它轰掉!”
于是这可怜的小桥就这么在东海人的炮火中断成了两截,许嵩涛仍然不满足,让水手把断掉的桥板拖到东岸,点上火烧掉,才继续启航。
就这样,当船队轰掉两道小桥,最终到达高密城西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两点。而此时,义勇旅也已行军到了高密城外。
高密城北是一片名为百脉湖的大规模湿地,后世因为胶莱运河和各项水利设施的开通而枯竭,但现在仍然是军队难以展开的险地,这侧城墙干脆就没开门。
这倒是省了东海人的事了,北边只派了一个排去监视,三个营大部分兵力展开围住了高密城的东、南两面。同当初攻打胶西城时一样,墙头上没什么敌人,新兵们在轮流用火枪练习射击。
根据围三阙一的原则,城西没有布置兵力,留给海军埋伏。
城西的柳沟河上有一座石桥,许嵩涛想了想,没有把它摧毁,而是通过对讲机跟高正取得了联系。
交流一番后,他让船队在高密城西的河段上散开,然后带着二十个水手,搬了两门虎威炮下来,守住这座桥。水手们一边拿出预制的混合干粮吃了起来,一边监视着东边的动静。
不久后,义勇旅发动了总攻。炮兵们轰破了城门,新兵们装模作样抬着梯子爬上了没人的城头。
许嵩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