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2年,
旁边的李南山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兵少将寡,听夏兄调度即可。如此我在这边也没什么用,不知可否跟谢兄走上一程?也好见识一下东海军杀敌的威风。”
李南山之前在后方帮东海军看守北部山林,以防北边有小股蒙军潜越过来捣乱,顺便也运输一些物资。开打后他听着炮声心痒难耐,也随着一支辎重队伍到了前线想观战,结果刚到就听说前面打胜了,震惊之下顺理成章就跟着后勤营过来了。刚才他一直跟夏富待在一起,听着他不知廉耻的吹牛更激起了好奇,于是这次也不想错过,就想跟着谢光明去看看。
谢光明一愣,没想到他会有这想法,不过看他和随从都骑着马,拖延不了进度,便同意了这个请求。
说话间,谢光明手下的各级军官已经指挥士兵们集合整队了起来,五个步兵营按行军队形,排出了五道如面条一般整齐的纵队。大营中的蒙军还以为是冲他们去的,如临大敌,大呼小叫着警戒了起来。
“好了!战士们!”谢光明骑上自己的白马,拿着一个铁皮喇叭,开始做一段简单的战前动员,“废话不多说,今日大胜,所有人新得的荣誉点数加倍!”
还不待士兵们欢呼,他紧接着又指向西方说道:“前面就有大量的点数放在那里,如果有本事的话就去取吧!到行山口还有一百里路,你们平时越野训练得如何,成效就看今日了!”
“破!”士兵们齐声发出一道饱含着兴奋的怒喝,对他做出了回应。
谢光明非常满意,同样大声回复道:“好了,解甲!全军出发!”
一声令下,队伍中立刻发出一顿叮咚咣铛的声音。
士兵们熟练地把数公斤重的胸甲和头盔摘下,放到地上,恢复了标准的作训服、红马甲的轻装,装具只余火枪弹药还有一个竹水筒,再无它物!
这样大胆的举动看得蒙军和隔壁的宋军目瞪口呆,不少人直盯着地上那些精良的盔甲,露出了贪婪的眼神……这么好的东西,论钱不知道几十贯一件,居然就这么扔在了地上?
呃,也不是真扔了。等步兵走开之后,后勤营的士兵便上前,将地上的盔甲收拾了起来,装回了船上。他们将驾着船,随追击的队伍一起行动。
从此地到行山口,直线距离还有四十多公里,如果沿弯弯曲曲的汶水前进的话,就得五十公里以上了。路途漫漫,赶路的时候还是尽可能多减轻点负重的好。不但盔甲要卸下来,五个步兵营还会轮流上船歇息,以节省体力,这样在长距离的行军之后才能保持着战斗力。
按抽签顺序,步三营首先上了船,其它四个营排成两道纵队,绕过蒙军大营,大步幅向前走去。
骑兵营虽然有马代步,但也不敢太过损耗马力,同样解了盔甲,分了一个连散出去警戒,其他两个连下马用两条腿随步兵营走了起来。
背后,龙吟炮开始轰鸣,夏富也带着宋军开始了攻寨,但谢光明已经不太关心此事了。
他看着手表和地图,计算着行军速度,自言自语道:“晚七点日落,还有十个多小时,每小时四公里……不算困难,现在能达到,但是走累了之后呢?据说当年前辈们连续好几天日行百里,那是怎么做到的?算了,我们困难,前面的严忠范难道就是铁军能一天不吃不喝走一百里路不成?不用到行山口就能把他们追上了!就算到了也无所谓……”
他又看了看西边行山口的方向:“海军的人在搞什么?怎么还没有动静?”
……
今日稍早一些时间。
5:25a汶上县。
“啊……这就是梁山泊吗?真的如此辽阔!”
随着太阳跃出水面,梁山泊这个传说中的巨大水体的全貌也展现在了文天祥的面前,令他不禁发出了感叹,紧接着就掏出画板和铅笔,试图将这一幅美景描绘下来。
梁山泊之上,一列由四艘河级、八艘闪光级和六艘改装了海翼帆的平底运输船组成的舰队一字排开,给这个刚刚苏醒的大湖带来了第一丝热闹。
这是第二舰队在南方的一支分舰队,由符凯伟亲自带领。在之前的凌晨时分,他们从济州出发,举火连夜溯南清河北上,在水文复杂的河口处等待了一阵子。待天色刚一放亮,他们就进入了梁山泊之中,之后又马不停蹄地继续北上,向汶水河口的位置驶去。
之所以这么赶路,自然是为了配合泰安方向的陆军作战啰!
按预定计划,在陆军正面作战的同时,海军将从蒙军背后的汶水潜入,截断他们的退路。为了不打草惊蛇把蒙军吓跑,所以他们没有早早在汶水或梁山泊上就位,而是躲在了后方,等到真正打起来的今天才突然行动,好打他们一个搓手不及。
只是这么一来,时间就有些紧啊……
“风向?”“东南南。”
“风速?”“7米每秒,四级风!”
“航速?”“54节!”
分舰队旗舰“汶河”号上,符凯伟看着手表,不断问出一连串问题,而参谋们则不断将信息反馈给他。
正当他略感焦急的时候,桅杆上的瞭望手突然大叫了起来:“正北方向,出现帆影……是自己人!”
符凯伟一激灵,连忙攀上了桅杆,果然看到北边远处出现了点点帆影,再用望台上的大望远镜一看,白底红边,中间绘有两仪图案,正是东海人独一份的海翼帆无误!
那是从北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