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懦夫,不战而逃!”张云飞一边控着马速,一边愤恨地骂了出来。
出发之前算盘打得好好的,唯一的变数就在于塔察儿本人是有腿的,遇到危险完全可以回避。所以张云飞这次只带了骑兵过来,人数不多也没有大炮,就怕把他吓跑了。可是令他失望了,不知这塔察儿是太过谨慎还是怎么,见东海铁骑到了近前,直接从望楼上下去了!这正如蓄积已久的一记老拳打在棉花上,令人吐血。
但不管如何,前面就是军阵,不能直接撞上去,骑兵群冲锋的势头逐渐减缓下来。
王破虏摇了摇头,过来问道:“首长,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继续前进,还是撤回去?”
张云飞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知道轻重,摇头道:“还是按计划撤离吧。”
王破虏松了口气,虽然出发前范龙城指定他全权负责骑兵行动,但队中毕竟有位东家在,若是他有不同意见,还是会很难办,还好现在不用担心这一点了。
他又通过近卫兵将命令传递下去,两个营骑兵一边减速,一边开始左右转向。张云飞也憋着一肚子火,拉着马头向一边偏过去,感受着背上新锐武器的起伏撞击,心中懊恼——本应是一举扬名立万的机会,难道真的就这么错失了吗?
“等等!”
正在这时,他左侧的陈家和上士出声了:“看,前面有人出来了!”
“什么?”张云飞和王破虏循声望去,果然发现了异状——前方营寨的寨门打开,一队装备精良的骑兵从中鱼贯而出,然后进入了营前的步兵方阵之中,其中一名身着金线扎甲的老将被人簇拥着,正是塔察儿!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哈哈,原来他下楼是来前线观战了,来的好!”张云飞又惊又喜,连忙对王破虏说道:“王大尉,快让大队停下!”
王破虏也不含糊,取出一枚特制的号角一吹,各连停止转向,转而加大了减速的力度,很快停止下来。然后,他立刻又派近卫兵四出传令,将队伍重整为方阵队形,下马举枪,抵御可能的外敌冲击。
与此同时,张云飞带着射雕队直接去了前排,翻身下马,藏身在骑兵队伍之中,取出早已装填好的线膛枪,按上火帽,解除保险,调整标尺……
“三百米……不对,还是远了些,按三百五吧,都拿稳了,考验技术的时候到了……”
这个距离上,站着的人在准星位置也就三四毫米高,难瞄准不说,即使瞄准了也不一定中,需要的不仅是技术,还有运气,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我命令,三,二……”张云飞自己也拿着枪,三点一线对准远处那个重要人物,手指移动到了扳机上,正要下令开枪,却突然见目标动了起来——“等等,暂停!”
他们这么一动,塔察儿被周围骑兵围在中央,瞄准起来就相当有难度了。张云飞气恼地放下枪,怎么这老家伙老是搞事呢?同时又有些好奇,“他们这是主动朝我们过来了,是要干嘛?”
不待他命令,周遭下马的重骑兵们此时也抬起了枪,齐刷刷对准了这一小队接近过来的蒙骑。不知为何,后方包抄的大队蒙骑也停了下来,围观他们的表演。张云飞想了想,干脆让射雕队分散进了重骑队里,更不显眼了。
塔察儿等人离开自家的步兵方阵不远,就停了下来。他本人依然被其他人围着,不过其中一骑策马冲了出来,直朝东海方阵而来,然后用汉话高喊道:“不知贵军的主将是哪位?我家大王有请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