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震带人冲上前去,一边命人往城墙上搭梯子,一边让他们取出珍贵的手榴弹:“不用节省了,都往上扔,扔准点!”
手榴弹接二连三往豁口两侧的城墙上扔过去,将藏在上面的高丽兵炸了个七荤八素,然后齐军便趁势攻城。任震亲率主力直接从土坡上冲上去,另有几个小队从梯子爬上去助攻。对于守军来说,他们仿佛从天而降,一个照面便被杀了个溃不成军,“齐”字旗帜在豁口旁边升了起来。
受此激励,后方陆续赶到的几支队伍都加快了速度,拔腿朝城墙冲来,离城最近的高百户也跳着脚往城上赶来。
清出一片空地后,任震将部下重新整队,检查好弹药,然后便看着西方的城门笑道:“走,再立一功,我们去把城门给夺了!”
……
“混蛋!城中究竟出什么事了?!”
烽火台上,蒙哥看着东方的平壤从南城到西城逐渐插上了“齐”字旗帜,惊惧不已。
如今西边战场节节败退,东边城池又被敌人趁虚而入,这仗还用不用打了?
他焦急地看着城墙,期望出现什么奇迹,守军发动反击,将齐军驱逐出去。可惜事不遂他愿,不久后就连西大门也被齐军夺下,一小队骑兵从城门仓惶奔出,沿着普通江上的桥向西奔来。
这队骑兵全力疾奔,很快奔到了蒙哥等人所在的烽火台下,一名着甲将领被几名蒙哥的亲兵引着狼狈地爬了上来。
蒙哥看过去,认出他是看守粮道的李安社,急忙问道:“城中现在如何了?”
李安社乃咸兴兵马使,原本在东北边疆备边,前阵子接到东宁总管府急报,为表忠心,带着少数亲兵轻车简从赶了回来。这令蒙哥颇为感动,但毕竟他带来的兵马太少,也做不了什么事,蒙哥便委任他带着一帮青壮驻西城,为大军输送粮草。现在西城被夺,他也没办法,只能投奔来蒙哥这里。
李安社解下头盔,惭愧地说道:“属下无能,可那齐贼实在是凶猛,自城墙和城内一齐攻来,属下那些民夫根本不是一合之敌,只能先来给安抚通报了。”
蒙哥皱眉问道:“那城中还有谁在抵抗?”
李安社又惭愧地说道:“属下不知,倒还有些乱民受齐贼蛊惑,趁机作乱的。”
蒙哥大怒,看向身边的幕僚们,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一时间,幕僚众说纷纭。
“西京可是根本,必先调兵回去夺城才行!”
“可笑,西边正鏖战着呢,这时哪有兵可调?不如先腾出手来击败齐军,其后再收复西京也是顺理成章。”
“……睁眼看看,西边可正挨打着呢!这样子还想赢?不如暂且收兵退避,重整军务,稍后再卷土重来……”
主意虽多,可这时哪个都不像是好主意,蒙哥听着心焦气燥。不仅如此,这时又有一个坏消息传来——几艘齐军战船进入了普通江上!
炮声在河水上不断回响着,炮舰配合自西门涌出的齐军控制了江上石桥的东头,又驱散了西边的高丽军。这下子,两岸之间的联系已经被彻底切断,蒙哥现在即便想派人回去增援平壤城也没办法了。
而且还有一个更严峻的问题——如今他手下这万余大军的粮草可全仰赖城中供应呢,如今没了补给,岂不是即便打赢了战斗也坚持不下去了?
更何况,西边的战局堪称节节败退,也不是个能打赢的样子啊。
蒙哥看着幕僚们吵架,吵了半天仍未有什么结果,而与此同时局面还在不断恶化中。
平壤城的齐军控制了西门后,没有继续去攻取其它城区,而是只是把守住几个要点,然后将大部分兵力调出西城,过桥向西岸行进过来。而西岸不远处,就是东宁军的大营所在,营帐和囤积的粮草都在里面,一旦被夺取,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