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娘仔细看了看背篓里的东西,心里就有数了,赵兴雅几次的标价算是把她的胆量开发出来了,这些东西她有胆子卖出比正常贵五倍的价钱出来。她放下背篓就冒雨去砍小竹竿了,想要卖钱多,就多装几匣子才好,她现在把竹子砍来,劈成竹篾子,石头爹回来就不用熬夜到很晚,也省一些灯油。
石头娘的拼搏精神感染了大家,连赵兴雅都参与了小竹筐和小竹匣子的制作,家里为此点上了羊油灯。在九点钟的时候,一家人才把二十几个小筐子和小匣子都编织好了,又合力把蘑菇,山菜,笋尖都装好了。明天天不亮,石头娘就带着石头去三十里外的平民区卖这些东西。那边是平原地带,山菜和山珍比这边的小集市贵一倍以上。平日里有小贩子找山里的纳贡奴隶收上来的蘑菇和山珍,肯定没有这么新鲜和精品。石头娘觉得这些应该能卖到三百钱回来,赵兴雅觉得会更多,她建议石头娘听听客人开价再做决定。
飘红一晚上都挂在通风的房梁上吹风积累能量,看着这些下贱的奴隶开心的样子,她的灵魂也柔软起来。当普通人也好,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一起过日子,那个丈夫看妻子的眼神是她一辈子都没有拥有过的,富贵和权势会让人泯灭天性,这是飘红的感觉,可她没办法总结。
干完活,赵兴雅连脸都没洗就睡过去了,石头娘强大精神帮她脱衣服洗脸,放进摇篮床的时候,她都不知道醒。等石头娘把赵兴雅安置了,石头一家的其他人几乎都是没管脏不脏也都全部不洗就睡了。次日凌晨两点多,石头娘就爬起来了,又把石头喊醒了,草儿也跟着醒了,她赶紧烧了火热了点昨晚的剩饭给母亲和哥哥略微垫巴了肚子,送母亲和哥哥冒雨摸黑离开。早市大约是早上五点多开始,七点多的时候人就少了,三十里路也不近,石头娘不想错过最好的交易时间。
赵兴雅睡到早上七点多才醒,石头爹已经去干活了,草儿已经煮好了自家的早饭,又替赵兴雅拿了早上的点心放在桌上。看见赵兴雅起来了,草儿赶紧帮赵兴雅打水洗漱,替她梳头扎辫子,收拾妥当,又给赵兴雅摆饭。赵兴雅吃早饭的时候才发现草儿已经在处理乌泥薯了,昨天她们娘两个努力了大半天才处理了不到三十斤,今天就凭她和赵兴雅可能就不到十斤了。
赵兴雅看着草儿吃力的样子,就对她说到:“草儿你那样做太慢了,你先把一堆的乌泥薯皮都削掉,然后把薯肉里的筋全部拔出来,把剩余的薯肉全部丢石臼里,等石头和你娘回来一起做就快了。你人小没力气,只要做分出麻鞋材料的东西就好了,光对付薯皮也要不少时间。”
草儿是个听话的孩子,她不知道赵兴雅有个金属奴仆在身边呢,听赵兴雅这么说就这么做了。赵兴雅有心调教飘红,她吃完饭就通知了飘红,用力把石臼里的乌泥薯打碎,越细越好。飘红不能违抗者最简单的任务,只能老实地把赵兴雅移到另一间屋子里的石臼里的乌泥薯都处理了。赵兴雅就接着处理过滤,分层的事情,赵兴雅叮嘱飘红看清楚,将来这些简单的活要交给她来干。
不管这么说,这件事应该是有趣的,飘红看得很认真。做事的时间过得很快,草儿做完三十斤乌泥薯的纤维抽离之后,就去替赵兴雅拿中饭,接着又煮了一大锅黍粮米的糙米干饭,一锅野菜汤,然后就打着瞌睡等着母亲和哥哥回家,可直到下午两点,石头母子都没有回来。
赵兴雅的双手染得乌黑,洗净手之后才吃饭,边吃边指导飘红做事情,飘红很自负,她做得相当像那么回事。赵兴雅看见草儿睡得香便没有吵醒她,自己开始接过草儿的工作,让飘红做自己本来的工作。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赵兴雅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赶紧让飘红藏了起来,草儿也惊醒了,果真是石头娘带着石头回家了。
石头娘和石头是一身的泥泞,草儿看着也心疼,赶紧去烧热水,准备让母亲和哥哥洗澡,石头母子累得快昏倒了,可脸上却全是笑,石头娘还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荷叶包,里面的香味让赵兴雅都心跳了。
其实这不是什么很高级的食物,不过是在现代最普通的鲜肉大包子而已。可赵兴雅在这里过了一个月了,粗茶淡饭熬着,连面粉做的东西都没有见过,突然见到肉包子,可像见到亲人了。草儿更不争气,口水都流出来了。石头娘把包子递给赵兴雅说到:“雅儿,这个叫大麦面包肉,我想你一定喜欢吃,七文钱一个,石头娘舍不得多买,这个是石头娘给你的。”
草儿把口水吞下了肚子,赶紧把头扭过去,七文钱一个的点心,她怎么可以吃。赵兴雅接过包子看了看,立刻掐开分成了三份,塞给草儿一份,石头一份,剩余的则放在了石头娘面前,说到:“这种点心我吃过,你们也尝一尝,很好吃,下次等我们赚了钱,每个人都可以吃一个,也许到了以后,我们还能过顿顿有肉的日子。”
石头娘看得出来,小雅也很想吃这种点心,也现在她把这种点心分给自己母子三人,难道她不懂这是自己这是对她表达关爱吗?不过很快,她就明白小雅的心思了,这个孩子还真是和她的母亲一样有志气,将来但愿她比她母亲有福气。
石头娘带头吃了三分之一的肉包子,草儿和石头才兴高采烈地把自己的那份吃掉了。石头娘此刻累得都快虚脱了,简单洗了澡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