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悟时,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是不是这世上很多事,未经历之前,大可以旁观者角度,描述得天花乱坠。但真正自己经历过,才明白个中微妙,已经无法用言语传达。
杨晟又察觉到胖子所说“你的搬山第二重境”,这又是什么意思,搬山功难道也有我的你的的区别,自己的修行,和别人的修行不一样?
杨晟看着这胖子手上的葫芦,道,“你这酒葫芦里装得啥酒,很好喝的样子,剑向会人舞,酒逢知己饮,何必独酌,我尝一口?”
“免了!”胖子盖上葫芦把塞子,“这酒我喝着可以,你喝了,怕就要醉上百日,什么事都耽搁了,等此间事了,我再给你喝,让你好生醉一回!”
……
什么酒喝了可以醉上百日,哪怕有这样的酒,但他们作为修行者,炼炁以避酒意,也是不难的,说到底还是那胖子吝啬鬼。
杨晟没能喝到胖子的酒,心头腹诽,这边也向白文武传达,他应诺了他的那位皇姊之邀,去聚贤殿。
白文武和正阳公主有通讯之法,通告过后,有来自三公主的马车,即日就上了隐秀峰,率队的正是那位公主身边来自书院的沈承言,还有数名随从,都是聚贤殿的一流好手。
到来的马车车驾是四匹只有皇家才具有的麟马,这种马匹天生神异,可以日行千里,麟马乃是御用皇属种,传闻身具神兽血脉,本身通灵,乃是大梁皇室的象征,麟马一旦作为头马行走大梁,也就意味着皇亲国戚出行,所到之处,梁国各处接待无不是最高规格。四匹神骏麟马当前,再配上特制的马车车驾,同时走只有手持皇家文书才能行进的驿道之中的皇道,一日来回梁都和隐秀峰,实属寻常。
杨晟和青荷上了马车,和隐秀峰众人暂且挥别。
杨晟下山之前,就已经和乙字院众人商议过了,杨晟前往聚贤殿,由青荷作为随身丫环的身份随从,先行下山,这样在聚贤殿也并不起眼。之后祝青衫再带修远和玄睿,甚至若有需要,斧头帮众亦是后备力量,再从峰内善事堂人世桥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大梁,这样方便双方一明一暗,相互协同探查妖迹。
因此大家挥别,杨晟和扮作丫环的青荷也就随着马车行进,从隐秀峰出来,又经由七里坪崖山脉下山,进入驿道,而后向梁都行进。
沈承言关闭了窗帘,隔绝了那道来自七里宗最高峰的目光,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自杨公子决定入我聚贤殿之后,正阳公主大喜,下令封杨公子为都令史,甚至亲拨自己的车驾,同时令老臣领了她的鱼符牌,前来相迎,皇家车驾和身份鱼符,足以让任何胆敢对公子不利的打算,都胎死腹中,因为没有人担当得起刺杀的相关责任……一切准备足够周全,可见殿下对公子是何等重视。”
杨晟本就是七里宗的眼中钉,如今还要大摇大摆的从七里宗腹地离开,前往梁都,说不准万一有人铤而走险,毕竟此时外界都知道他手刃姜胤,给了七里宗一个最大耻辱的事实。所以正阳公主在带走杨晟这方面,还是做足了她的诚意。
杨晟依靠着车厢,感受着这豪华结实,还带着些淡淡馨香的车辇传来的那种舒适感,青荷在旁边细微的控制散发着寒气,让车厢内十足清爽而无烦闷浊气,杨晟对于这种长途的颠簸也就忍了,看向沈承言道,“公主给我这个都令史,又是什么官,多大的官?”
沈承言看过来,“严格说来,都令史在左右丞之下,也就是我这个右丞老儿辖下,但如今谁不知道杨公子你威名,又是蜀山俊杰,肯加入我聚贤殿,我老儿脸皮再厚,也不敢差遣于你。所以你这个都令史,那就只听命于殿下,表面上是传达,监督殿下的谕令,在下面的传达过程。所以你这个都令史一来,也就算是殿下身边的红人,聚贤殿上上下下,莫不都要畏你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