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着的堂屋门下,后院院墙上,丝丝雾气随着清风,望着院墙内,屋里弥漫着。
透过堂屋门上的窗,浓雾笼罩下,屋外天色已经渐变得昏黑。
堂屋里,吊在屋顶上的白炽灯挥洒着些灯光,随着那带着雾气的清风,轻轻摇曳着。
餐桌旁,老人背对着餐桌,望着那紧闭着的堂屋门,浑浊的眼底流露着恐惧,似乎再看到了那幅画面,
张着嘴,眼睛瞪着,再沉默下来。
一旁,老人身侧,中年男人听着老人的话,也望着前侧,浑身微微颤抖着。
“……先吃饭,先吃饭……就这么一直说话,菜一会儿都该凉了。”
老汉听着,先是顿了下动作,紧随着再转过身,笑呵呵着招呼着,
只是在廉歌视线里,老汉浑身也在刚才颤抖了下。
“……来,小伙子。”
笑呵呵着,老汉站起身,将重叠在一起的碗筷,分了开,摆在了几人面前。
“谢谢了。”
看了眼这老汉,接过了碗筷,廉歌道了声谢,转过视线,再看了眼这中年男人和老人,
老人和这中年男人听着老汉的声音,也相继缓缓转过身,
“……老陈,先吃点东西吧。我这忙活了一上午,眼睛都不怎么敢眨……那戚师傅走了,咱们就自己吃……”
将筷子放到老人身前的碗上,老汉笑呵呵着说了句,又坐回了身,
“……小伙子,尝尝我这手艺怎么样,”
老汉转回了身,又对着廉歌出声招呼着。
看了眼这老汉,和餐桌旁这老人,中年男人,廉歌拿起了筷子,随意夹了筷子菜,吃了口,
“挺好的。”
“……好就好,好就好……那小伙子你就自便些,想吃什么就夹什么,”
老汉拿着筷子,笑呵呵着应着,又转过身,看向了这有些沉默着的老人,中年男人,
“……老陈,陈家二娃,这上了桌,一筷子都不动,是对我这厨子有意见啊?”
“……再说,这还有客人在,哪有这么待客的?”
老人闻声,再顿了顿动作,拿起了筷子,沉默着,夹着菜放进了嘴里,一口一口咀嚼着,也不知是否尝出了味道,
中年男人也拿着筷子,夹着菜,往着嘴里喂着。
老汉看着这两人,沉默了下,转回了头,没再出声。
看了眼这几人,廉歌转回了视线,拿着筷子,夹着桌上的菜,随意吃着。
……
“……那庙啊,就像是一下子沉了下去一样,墙,梁,房顶,一下就垮了……把那老师傅压倒在了那底下。”
老人吞咽下了嘴里那咀嚼着的菜,停下了筷子,再沉默了下,浑身微微颤抖着,抬起头,出声说了下去,
中年男人和老汉闻声,相继放缓了动作,有些沉默,
中年男人缓缓转回了头,望着那紧闭着的堂屋门,眼里流露着恐惧。
没转过视线,也没多说什么,
给眼馋的小白鼠夹了筷子菜,廉歌夹着菜,吃着,静静听着,
“……察觉到庙塌了,庙跟前才刚起身准备往回走的村里人,先是害怕了下……然后就赶紧开始把那倒下来的墙,梁,瓦,砖……往旁边挪,往底下挖,想要把那老师傅给刨出来……”
望着身前,老人浑浊的眼底有些恍惚,脸上有些痛苦,
“……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那倒下来的庙底下,那老师傅的喊声,就跟之前啊,老沈家儿媳妇来找我的时候一样……”
老人说着,缓缓抬起了头,
缓缓转动着仰着的头,浑浊的视线望着,
“……救命,救命啊……救命,救命啊!”
浑浊的眼底带着些泪水,老人脸上痛苦着,却没敢合上眼睛,
张着嘴,似乎朝着顶上,似乎朝着周围,一声声呼喊着,
语气里带着绝望,不知是当初那老师傅的,亦或是此刻老人的。
“……救命,救命啊……”
老人的呼喊声在堂屋里回荡着,
堂屋里,愈加显得安静。
夹着菜的筷子微微顿了顿,廉歌没转过视线,透过堂屋里的窗,看了眼窗外,
将筷子上夹着的菜再放进了嘴里,吃着,也没多说什么。
老汉和中年男人也相继沉默,望着身前,浑浊的眼底混杂着绝望和恐惧,浑身颤抖着,
“……救命啊……救命……”
老人再呼喊了声,声音渐渐平息,仰着头渐渐再重新垂下,有些浑浊的泪水从泛红的眼眶里流出,
“……但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张着嘴,老人痛苦着,瞪着眼说着,
“……就像是沈家儿媳妇一样……我没救了她,我害了她,害了她啊……”
“……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那老师傅的喊声,到后来,那声音啊,就一点一点,越来越低……到最后啊,就没了……”
“……等我们把那块地方挪出来,挖出来的时候……那老师傅身子底下,浑身都是血,后背这块,也扁了……”
缓缓转回了头,老人再沉默了下来,浑浊的眼底带着些泪水,
“……和那老师傅一起来的师傅讲啊,说以前是这土地庙压着村子里的怨气,现在啊,土地庙也压不住了……”
“……把该给那老师傅的钱给了过后,那几个跟着老师傅来的师傅,就带着那老师傅连夜就走了……”
“……那过后啊,村子里的邪门事儿啊,也越来越严重……”
缓缓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