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高崎带着高峰,终于到了省城郊外的一个地方。
这地方处在通往省城的主要干道上,就在城市的边缘。
干道双向八车道,在那个年代,恐怕是最宽阔的道路了。两边的绿化带郁郁葱葱地种了许多绿色灌木,还夹杂了不少两人多高的乔木,在路灯光的照射下,还是有些模糊,看不清到底是些什么植物。
即便是白天,估计这弟兄俩也不认得到底是什么物种。
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国家的建设,完全可以用“日新月异”这四个字来形容。公路在不断地拓宽,高速和高铁在蜘蛛网一般地延伸到全国各地。
原来的公路边上,野草丛生,垃圾遍地。如今已经被整齐划一的绿化带替代,而这做绿化带的植物,都不是本地寻常可见的物种,也难怪他们不认得。
绿化带有十几米宽,完全遮盖了后面公路两边的建筑。
高崎在一个路口右拐,穿过绿化带,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三层的别墅建筑。飞檐翘瓦,房檐上的屋脊兽在黑暗里露出一些模糊的影子。
他开车绕过这个充满古代建筑特色的建筑前脸,沿一边的水泥路往里开。车子走出一百多米,到了那建筑的背后。
在这里,有个不大的停车场,也就可以容纳不到二十辆车的样子。
停车场里,只停了七八辆车,显得很空荡。高崎把车开进去,随便找了个空位停下来。
“这是哪儿啊?”高峰就问他。
“不要随便说话。”高崎就叮嘱他说,“这种地方,说错话要惹祸的。”
说完了,他就带着高峰下车,从停车场一边的一个侧门里进去了。
进门是一个两米宽的,长长的走廊,只墙壁上隔几步远亮一个黄色的壁灯,整个走廊显得有些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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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才是一个大厅。
大厅里灯火辉煌。靠里面墙的地方,是一个长长的吧台。吧台后面,站着两个年青的女服务员。
高崎带着高峰,从一边的走廊里出来。女服务员看一眼高崎,就紧盯着后面跟着他的高峰看。
另一个服务员问高崎:“先生,这里是私人会所,请问先生有预约吗?”
高崎也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放在柜台上。
服务员看到那张黑色的卡片,脸上警惕的神色才一下子没有了。
高峰也注意到了女服务员脸上的神色。因为两个服务员都很漂亮,他一直盯着人家的脸看来着。
原先的高峰,是绝对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漂亮女孩的脸蛋看的。今晚,兴许是高崎对他说的那些话起了作用,他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猥琐怯懦的穷小子高峰了。
看到女服务员的脸色,因为高崎掏出的那张黑色卡片起了变化,高峰也不由好奇地扫了那个黑色卡片一眼。
只见那黑卡片的台头上,印了白色的银字:听泉山庄。在这四个字的下面,还有几个更小的小字:高级。
女服务员拿起那张黑卡,在机器上刷了一下,换了笑容说:“高先生,您的房间在三楼,三零七,祝您今晚愉快!”
高崎不动声色,拿起服务员重新递回来的卡片,揣到兜里,便带着高峰到另一个走廊边上,乘了电梯去三楼。
大厅里,除了他们弟兄俩,就只有那两个女服务员,再没有其他人,显得有些冷清。
进了电梯,高峰好奇地问高崎:“你对这里很熟悉?”
高崎就回答他说:“做生意,需要结交各种人物,也需要到这样的高档场所来。现在你还不明白,以后慢慢你就明白了。你是我唯一的亲弟弟,将来好多这种应酬场合,都需要你代表我过来,明白吗?”
高峰似懂非懂,也不敢多问。眼看着电梯停下来,便跟着高崎走出电梯,往三零七房间去了。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脚踩上去,一点声响都没有。
高峰就知道,这地毯是高级货,不像有些宾馆酒店里的地毯那样,觉得很厚,脚落上去却依旧有“唰唰”的声音。
那不是纯羊毛的,化纤原料制造的毛绒比较硬实,与鞋底摩擦,才会发出声响。
三零七房间是个套间。外面是个很大的客厅,正中靠墙有一组那种细腿的,雕刻了云纹造型的欧式沙发。沙发围成的空挡里,有个宽大的茶几。茶几也是欧式的,带了细长腿和云纹造型。
客厅的两端,还有四个关着的门,分别通往休息的卧室和卫生间。
房间的墙壁,都贴了高档吸音的墙布,还挂了几幅油画。有些油画,高峰在书本上见过,大多忘记了名字。
他只记得挂在沙发后面正墙上那幅最大的,叫《草地上的午餐》,是法国写实与印象派画家爱德华·马奈,创作于1863年的一幅布面油画作品。
因为这幅画很是怪异,画了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和两个西装革履的绅士,围坐在草地上的场景。
这位画家到底要表达一种什么思想呢?他当时就想,不会法兰西那时代就有np这种想法吧?
也正因为如此,让他记住了这幅画和画的作者。
他们进到房间里面的时候,房间里单人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高个的女子,看到他们进来,就站了起来,手里横握着一个蓝色的塑料文件夹。
女子留着带轻微波浪的披肩长发,高鼻深目,皮肤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