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高崎的恐吓,丁慎刚也不害怕,还是那副死了没埋的样子。
“你愿意查你就查吧。”他说,“反正我没害她。”
高崎还就怕这种认怂的人,死猪不怕开水烫。
“那你说,是谁害的她?”高崎只好改变策略,问他说,“是不是刘群生?”
丁慎刚不回答,沉默着。
高崎就知道他猜对了。
“你老婆让人家害了,你不寻思着给她报仇,就这么着闷在家里不声不响?你看看你这个熊样,你是个男人吗你?”他就训他。
丁慎刚就叹息一声,半天才说:“我特么早就不是个男人了。高崎,你别管这事儿了,我会处理的。”
“你处理个屁!”高崎就骂,“就你这熊样,你能处理什么啊?赶紧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丁慎刚就又不说话了。
要不是薛雪才没了,高崎恨不得把这家伙提溜起来,揍他个满面桃花开。
“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能特么累死你呀?我知道了怎么回事儿,才好去找刘群生算账啊?”
高崎都快要倒过来求着他了。
终于,丁慎刚又开口了。
“高崎,我不说了吗?你别管这事儿了。死的是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你瞎跟着搅和什么呀?”
高崎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一把薅住他的脖子,硬生生就把他从沙发上给提溜起来了。
丁慎刚只觉得气都给憋到脖子那里,一点也出不去,脸都红了。
高崎干设备维修的出身,那胳膊都比丁慎刚的大腿粗。那只大手,卡在他脖子上,就跟抓只小鸡似的。
丁慎刚手脚乱动,拼命挣扎,怎奈毫不起作用。就在他感觉自己要被高崎给掐死了的时候,高崎把手松了。
这会儿他脸都紫了,两手捂着细长的脖子,弯了腰拼命咳嗽,总算喘过一口气来。
“我特么替你主持公道,你特么还推三阻四,什么玩意儿?走,跟我去找刘群生。你去不去?你特么敢说不去,我先弄死你!”
丁慎刚用手指着高崎,半天才说出话来。
“高崎,你,你就是个混蛋!”
高崎乐了。
“我本来就是个混蛋,你特么才知道啊?”
“陶洁怎么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看上我怎么了?起码比薛雪看上你强!到最后命都搭进去了!”
这回丁慎刚是真急了,冲着高崎吼:“她死了碍着我什么事儿了?她特么为了钱,给我戴绿帽子你怎么不管啊?”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丁慎刚掀开坐着的沙发垫子,拿出两张纸来,甩到高崎身上。
“你自己看吧。”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又变那副痴呆样子了。
高崎疑惑地从地上捡起那两张纸来,看看丁慎刚,再看那两张纸。
第一张纸上,开头写着:
慎刚:
对不起,我走了。
我知道,我走了,我解脱了,你也解脱了,你再去找个好的吧。
我真的不想对不起你。可是,咱们缺钱啊!
你看看人家高崎,都说他傻乎乎的,可人家在城里开了三个店铺!你看看人家陶洁住的那叫什么房子,过的那叫什么日子?你再看看咱们住的,这山上的房子,上来得推着车子走半个小时,比上班都累!
我一直说,你辞职下来,也跟高崎似的,去做个买卖。你比他聪明,他都能发财,你为什么就不能?可你就是贪图安逸,不肯辞职!
不肯辞职你勤快点也行啊,回家多少的干点家务,帮帮我,让我心里痛快一点,过得开心一点,说不定我也可以安贫乐道呢。
可是你呢?懒得要死!每天回家就知道往床上一躺,家务全指望我一个人干!也不知道你爸妈当初是怎么教育你的?
说起你爸妈,我心里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小姐妹们都配了手机,我问你妈要钱,就想买个便宜的手机。你看看你妈那个脸色!
不给买就不给买,还说我不会过日子,就知道花钱,也不知道给她生个孙子,没完美了数落我一大堆!
我连自己都养不活了,生孩子拿什么养?
每回和你爸妈吵架,你总是说我不好,不懂事。可是你真正设身处地为我想想了吗,我这是过的叫什么日子啊?
都是在一起好多年的最好的朋友,你看看人家陶洁,你再看看我!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嫁给你,我都成什么样子了?我以前可是总比陶洁混的好的!
咱们挣的钱,连吃饭都不够,别说像陶洁那样,买黄金国际的房子了。
我不跟刘群生好,咱这穷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不是让生活逼到没办法,不是你那么不理解我,我不会经不住诱惑,投入刘群生的怀抱!
原先陶洁就跟我说过,刘群生一直打她的主意,陶洁不答应他。可人家陶洁有不答应他的资本啊,我有吗?你有人家高崎一半能耐,我也不会这么干!
我也知道,我和刘群生的事,已经传到你耳朵里了。为了这个,我们架也吵了,该说的也都说了。
我说了,你想离婚就离,我不反对。是你不离婚,不是我不离,要怪你怪你自己,不要怪我。
我和刘群生的事,厂里好多人都知道,我也不在乎了。如果不是为了你,我都打算逼着他离婚,挤走他老婆了。可你不同意离婚。我已经对不起你一回了,你不同意,我就由着你,你还要我怎么样?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