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麓山,辰虚洞。
洞府内,宛如春日。百花绽开,绿影依依,潭水生碧。
依稀天光一色,明光入水,金辉泛波。
谭边,有老松一株,盘荫百米,枝叶下垂如盖,密不透风。
树下有两位道人坐于白石之上。
这二人自然便是张涵虚与胡得德。
张涵虚周边清音声声,金光万千,凝为画卷,徐徐打开。
“胡得德,今日道观便可完工,
明日之后你且去大名府寻那梁中书,一是让其兑现承诺,二是请来参加开观大典,三来也是时候给予他一些便利,同是除一除周边的野草。”
说完这话,四周寒意乍起,胡得德浑身一僵,感觉自己的阴神芒刺在背,如坐针毡。
胡得德抬头看了看张涵虚,但见张涵虚眼中虽然清明,但却有一股子疯癫。
“你且下去吧。”
张涵虚挥了挥手,示意胡得德退下。
待胡得德走后,霎时间洞内遍布丝丝灰黑色之气,宛如张牙舞爪的妖魔。
一时间好似树枯花落,万物凋零。
张涵虚背后层层叠叠乌云盖顶。
好在几个呼吸后,洞内清明回复,遍布霞光。
张涵虚身后,异象重重,有夕阳照篱落,有明月下帘拢,有雨夜茶底香,有春水酿酒醉,等等等等,变化万千,美妙绝伦。
如同画轴,似乎就如同见到了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时光缓缓,悠然漫步,只看风月,不问人世兴衰。
同时背后金紫之气重重叠叠,悬于虚空。
张涵虚此时慢慢睁开眼眸,眼光清明,只是却带有不甘之心。
皆因,此时的他已经算是半只脚跨入阳神的大能,可这剩下的半步无论如何他都跨不过。
每一次炼化最后一丝阴渣,全身纯阳,都会被虚空中冥冥的力量打会原型。
而且每冲击一次,便感到自己的根基在动摇。
他知道这是功法的原因,也就是在少华山那位不知名的神人讲道中,传授的功法的原因。
他知道他是被人算计了,而且绝对是仙道中人。
他想反抗,可是却做不到,无能为力。
还好他还有金手指,他想将那真龙、旱魃、鬼帝通通造化出来。
可每当他调动意念要实施计划之时,整个阴神便芒刺在背。
好似稍稍一动,他便将身死魂灭。
如此这般,张涵虚哪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仙道大能算计了。
恐怕这金手指,那真经,那梦幻世界便是为他这棋子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配备的工具。
如此种种,张涵虚心如死灰,时常邪念横生。
他知道他为何始终跨不过那最关键的一步。
呵呵,那是因为背后布局的大能们怕了,怕他跳出棋局。
他还不会放弃,哪怕是生机只有一线。
只是最近他确实压抑不住邪念了,想要肆意妄为一番。
如此这般才不负红尘走一趟,管它什么功德与业力,管它什么隐世与入世。
现在的他只想肆意妄为一番,让世人得知曾有一真人。
思考至此,张涵虚闭合眼眸,一道光芒自天关而出,飞向天际。
........
元县周府,书房。
此时坐在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的周员外,不知何时酣睡在原本用于读书的书桌上,好似有梦,好梦。
只是这时周士文的情况却并不如梦见好梦那般。
此时的周士文却发现自己的身子根本无法动弹。耳边似有鬼声,越来越阴森,同时感觉身上磐石,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同时感到自己的身体自脚底散发出阵阵凉意,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而去。
周士文他心里清明,想抬手,好似手背绑住一样,抬不起手,想抬脚,脚却没有半点力气,也抬不起来。
耳边桀桀的鬼叫继续,恍恍惚惚见。
周士文看到一张狰狞的鬼脸,凑到自己的跟前,或是怨恨,或是咒骂,或是嫉妒,或是绝望,猩红色的蛇信子扭动,晃来晃去。
那鬼脸多像他以前的故人,不对这便是他以前的故人,他亲手害死的故人,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山崖,那黑色的玉佩。
只看着眼前各种的鬼脸变幻,恐惧、邪恶、歹毒、嗜杀,等等等等,各种负面情绪不断冲击。
霎时间,他感到自己的元气好似在被剥离,他的寿命在削减。
此时书房内。
但见周士文拉长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斑驳的花纹交织,如同半睁半闭的眸子,阴森森吓人。
同时周士文,眉心间隐有黑气升腾,毒蛇一般,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时背后忽有金光闪现好似在保佑、庇护周士文,可惜这金光太薄,那黑气太浓,不消得片刻,金光便消散,周士文整个人被黑气笼罩。
在周士文整个人即将被黑雾完全笼罩之时,忽有清光乍现,驱散黑雾。
打眼一看,这清光却是从周士文的怀中绽放。
这清光好似起了什么关键的作用似的。
原本好似巨物压身,手足皆无法动弹的周士文突然起身,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好似溺水之人得到了鲜美的空气般。
此时周府门前正停有一辆马车,拉车马匹雄健有力一看便是有价值的良马,车厢装饰豪华,四角悬挂佩玉风铃。
马夫拿下凳子,安放好后,便有一面色苍白,锦衣华服的少年从马车中下来,便匆匆步入周府,好似急切的想要去见某事某人。
同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