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县,周府
夜色正昏。月悬于空,山高月小,斐绿叠丹,落花满径,松影参差。
周府西北方向的独院内,景色依然,只是没有了众多护院。
屋内,周士文正躺于木榻之上,相比于前日脸色却是更加苍白,四肢瘦若干柴,旁边正有两个使女为他擦拭身体。
这时屋内众人,感到一凉,好似有凉风吹来。
此时的屋内只有四人,两女两男,除了躺在床上的周士文之外,便是正坐在床榻旁边的周长玉了。
似乎确实有点冷,这周长玉起身关了门,而后打开了小窗,然后又回到了这床榻之测,只是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这周长玉竟然径直将那一个身穿蓝衣的使女拉到怀中,上下其手。
而被拉入怀中的使女却是没有丝毫反抗之意,如此这般,另一个身穿红衣的使女却是吓坏了。
这位红衣使女连忙躲到一边,捂住双眼。
“公子,公子,我什么也没看见。”
“小红听说你老母病重的挺厉害,而且家中的哥哥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你说公子我说的对不对。”
周长玉在上下其手之时,嘴也没有停下来,而是满嘴微笑的朝那躲在角落里的红衣使女说道。
“是…是的”这红衣使女弱弱的说道。
这时周长玉已然拉着那蓝衣使女来到床榻的边缘上,一屁股坐下似乎觉得床上的周士文有些碍事便推了推床上的周士文。
而后继续说道:“小红啊,你说你入我这周府是为了何,还不是为了与我这主家为妾。
想要一朝登天,你说是不是小蓝。”
说话间,手一拍,血肉相交之声悄然乍响。
听得这红衣使女面红耳赤,拍的这蓝衣使女躁动不安。
“哎呀,讨厌。公子你可是道出了人家的心声。
小红妹妹,你便从了公子吧,跟着公子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以后那洗衣房里的老婆子们谁还敢欺负你。
你家中的老母啥病不能治,你家中的哥哥啥人家不能挑。
只要你从了公子,公子保管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你……。”
这蓝衣使女还未说完,嘴便被堵住了,不是用手,用的嘴。
这二人便如此肆无忌惮。
这时床榻上的周士文一阵咳嗦,不只是被气的还是病的。
不过这一阵咳嗦却是,让周长玉二人松开了。
但见此时周长玉脸上一阵嫌弃,碍事的嫌弃,真的嫌弃,不是演的。
似乎这阵咳嗦之后,这周长玉也没了心情,挥了挥手让两位使女离开。
蓝衣使女不情不愿的从周长玉身上起身,而那红衣使女却是如蒙大赦,开门而出。
这时,屋门打开,月光如华。
这周长玉走到周士文身边,满脸愤恨的道:“你终于倒了,哈哈,这偌大的周家终将由我来继承,我的父亲大人你就安心的去吧。”
此时的周长玉状若痴颠,肆无忌惮。
而以上种种场景皆在,魏府的水盆中显现。
这魏府众人观此景,听那言,皆一时心绪万千,脸色千百万化,皆因想那周士文何等英雄豪杰,虽说众人与他有矛盾有竞争,但确实是佩服他的能力与谋划。
只是虎父犬子,那周长玉却是如此这般不堪。
如此这般,在场众人不由得联想到己身,同样是一个大家族,只是不知在自己走后,后人能不能担起这个家。
由此,众人不由伤感不已,类比己身,不由得悲从中来。
亭内,大约沉默了片刻,而后四位家主收敛情绪,面容恢复平静,目光炯炯。
魏家家主魏安昌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不知三位观此景,心中主意如何。可否愿行之。”
“哎,真的是没想到,算了,啥话也不说了,我没意见,愿听从魏兄的安排,我要趁我还在世,为我家那小子多挣下份家业。”
听到陈家家主如此说,曹氏家住与常氏家主二人一对视,皆点了点头。
“好,既然三位皆同意如此,那围猎周府的计划正式实施。
当前还有一个待解决的问题便是那江奎元与这周府有何关系,此时易尔,我今日便连夜传书至东京,让我三弟查明。”
魏安昌满脸笑意,如此这般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夜便先告辞,明日便依计划行事。”
曹氏家主说完,便同陈氏、常氏家主二人一同离去。
只是这三人回府之后却是没有连夜睡觉,而是连忙派人四处收集辟邪,镇压之物,包括但不限于石狮子、铜狮子、金狮子、银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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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黄昏将近,晚霞已去,余下一地淡淡的丹红。
元县,周府。
整个周府府邸建筑堂皇肃穆,比东京里贵人府邸差不到哪里去。只是在这落日余晖中却是显得有些寂寥、衰败。
此时周府门前却是马车轿子络绎不绝,马嘶人叫,把府邸前的街道的充塞得满满当当,绵延千里之余。
宛如落日前最后的辉煌。
此景大约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待人进府马入库,整个街道变的冷冷清清。
这是一阵清风卷来,就只看到一只流浪狗鬼鬼祟祟地窜出来,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面上愣一会,唔嗷一声又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此时周府大堂内,却是热闹非凡,满屋尽是身着罗绮之人,不仅衣着如此华丽,周身的气势却也是非同凡人,一看便是有权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