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树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胳膊,也是眉头大皱,他知道,这回自己不仅没能给家里分担一点,还可能成为家里的负担了。
一旦这只胳膊废了,这负担,很可能就是一辈子。
但他还是咬了咬牙,道:“我没事。”
徐添看着他满脸细密的汗珠,也是一阵不忍。
生活真的太残酷了,富有的权贵往往越是一帆风顺,锦上添花,而那些本就一无所有的人,往往更容易收获疾病和灾祸。
有的更多,没的连他有的也要夺去,这就是残酷的马太效应,不可违逆。
“够了,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等医生过来。”
徐添叹了口气,“要抽根烟吗?”
他记得吕大树是抽烟的,这种时候,尼古丁或许能稍稍缓解一点疼痛。
“你有烟吗?”
吕大树问。
徐添说:“e……没有。”
他也是刚刚想起,自己是不抽烟的……
吕大树:“……”
那你说个球啊!
“还有两份外卖……还没送完……”吕大树倒也没多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而是有些焦锲地看向一旁自己被撞烂的电瓶车。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外卖?
徐添感觉到有点心酸。
这就是底层人的生活啊。
为了生活奔波劳碌,又何曾顾得上自己是否撑得住?
但他忍住没多说。
他知道吕大树需要尊重,需要理解。
唯独不需要同情。
“你在这好好呆着,等救护车,我帮你去送外卖。”
徐添不由分说地走到一旁,扶起了那辆惨不忍睹的电瓶车,从后边的大箱子里拎出两大袋外卖,还好饭盒包装得相当严密,所幸又没什么汤汤水水,并没有损坏。
徐添拎着两大袋外卖,从容离开了人群。
几分钟后。
徐添敲响了某单元三楼的门:“喂,小黑犬,小黑犬在吗,你的外卖到了。”
“喀嚓”,门开了。门缝里穿着花裤衩的小年轻,用一只眼郁闷地看着徐添。